蕭天走至了她身邊,在她的輪椅前慢慢地蹲下來,深情又難過地看著她。
“採月,你終於肯主動見我了麼?”
越如夢的眉微皺了一下,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詫異,“不是你說臨走前,要見我一面的嗎?”
兩人剛一覺得不對,越如夢突然就臉色大變,雙手用力地將蕭天往一旁推倒了。同時,她本人一躍而起,朝蕭天身後舉著槍正要對他射擊的格朗,飛身撲去。
一聲悶響,子彈還是射出了膛,擦著越如夢的左胳膊飛過。
越如夢慘叫了一聲。但她卻完全沒管自己的傷,將所有的身心之力,都用於瞭解決眼前的生死大事。
蕭天倒地的一瞬間,迅速地回頭,看清了眼前的事。他立即起身想飛撲過去解圍,只是這時,他卻見到另一個方向,又有另兩名侍從朝著他們這邊也舉起了槍。
無奈,蕭天只能快速地就地一滾,躲過了朝他飛射而來的子彈。
格朗顯然對越如夢可以飛身撲他感到意外和無措,一時之間呆了一下。
越如夢根本沒功夫和心思和格朗廢話,她忍著傷、雙手抓住他持槍的右手,奮力地就往地上猛敲了一下。格朗雖然吃疼,卻忍著疼沒有將槍放開。只是,眼下這種情勢,他也沒有機會再開槍了。
另一邊,蕭天連續躲過兩顆子彈後,也已經迅速拔出了隨身的配槍,兩聲銳利刺耳的槍響過後,那兩名侍從應聲而倒地。
解決完外圍的情況,蕭天這才有機會轉向越如夢這邊。
格朗正仰面躺於地上,身上被越如夢壓著。看見持槍的蕭天向他這邊看過來,格朗奮力地做著垂死的掙扎。
他就像一隻仰面躺著的樹熊一樣,雙手死死地抱住越如夢不放,雙腿也用力地勾住了越如夢的雙腿,不讓她有機會閃躲開,這明顯是想將她當成自己的肉盾。
“蕭天,你快開槍,附近不知道還有沒有他們的人!”越如夢費力地大吼了一聲。
可是,蕭天要怎麼開槍?
越如夢整個人趴在格朗的身上,因為掙扎,兩人一直在動。他若開槍,死傷的很可能會是越如夢!而且,越如夢顯然已經受傷了,她的胳膊處已經流了一癱血了。
見慣了血的蕭天,卻從未像此刻一般見血眼暈,只因為那是他愛人的血!他覺得自己拿槍的手,居然有些抖了。
槍聲一響,外圍立刻就有雜亂的腳步聲朝這個方向跑來。
越如夢再次地大吼起來:“蕭天,你趕緊給我快開槍!你要是在公館出了事,就是一場嚴重的兩國糾紛,那是要死很多人的。你聽懂了沒?”
因為緊張焦慮和天熱,蕭天的額頭已是一層密汗。
眼下的情勢的確是複雜非常。
格朗是楊玄的親信,眼下恐怕連越如夢都不敢肯定,格朗做這件事是他個人的意思,還是奉了楊玄的命令。
因為楊玄在是否要和中國建立關係這個問題上,一直搖擺不定。越如夢這次藉著蕭天出訪c國之事,逼著寧清提前暴露了造反的心思,但也同時逼著楊玄不得不在這個問題上儘快地表態。
這對於一個高高在上統領全會的首領,自然是難以容忍之事。
雖然楊玄對越如夢顯然非同一般地寵愛,但以楊玄此人那難以讓人猜透的心思,在解決了寧清之後,他又究竟能容忍越如夢到什麼程度,這是誰都摸不準的。
自古以來,兔死狗烹的事難道還少嗎?
他眼下和楊玄的情婦在後花園私會,即使楊玄殺了他,他也有充分的理由,說是他蕭天勾引他的女人。他為了維護他身為男人的尊嚴,就算事情做得過了火,也並非不可原諒。中國的高層就算要追究,恐怕也得好好考慮一下,這事傳出去後可能會造成的惡劣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