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這幾日……勞煩你照顧好七爺。”
景年心中千頭萬緒,末了卻依舊沒有進去,只又叮囑了疏逸一番,轉身離開。
徒留疏逸一人拘謹地站於原地,心中疑惑,卻只能默默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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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院落,景年原是要直接進村,卻又想到什麼,腳步一轉又進了楚清奕那一間房。
懷欽正在煎藥,景年先是進到房裡探看了下楚清奕的傷勢,這才相對有些放心地出來,“懷欽,我聽臨風說殿下每日都需要去地主府取藥?”
懷欽忙不迭地點頭,“這藥珍貴,每日都是臨公子親自去取的。”
“銀錢是已提前都付了,還是要每天當面付?”
“慕容莊主已提前付過了,說是好大一筆定金,待殿下康復後,還會再賞一筆。”
景年瞭然點頭,“昨日我已與臨風商議好了,今日的藥,由我去拿便是。”
懷欽不知景年與地主府的那些過往,聞言有些驚訝,卻並無其他聯想,當下只連連向景年道謝。
景年交代好,這才向著村子的主路走去。
這裡的每一磚每一瓦,都與去年她臨走前沒有任何變化,其實如今算起來她也並未離開多久,再走上這條路,下意識便自發向著地主府而去。
這個時辰,村裡路上的行人並不多,但經過看到景年,都不覺停下腳步往她行走的方向張望。
她與阿喜的衣著打扮、相貌都明顯不是當地人的模樣,一眼便能看出。
待遠遠能看到地主府那熟悉的大門時,景年低聲對阿喜道:“待會兒我自己進去,你在外面等上三炷香的時辰,然後便回去叫臨風過來找我。”
阿喜愣了愣,“夫人,你要自己一個人去?”
“是,我自有打算,你且照做就是。”
阿喜擔心她會有危險,“夫人確定?臨公子都說這府中的人不好打發……”
景年沒應,伸手一指前方,“你就在那樹下坐著,三炷香的功夫,記得算好了。”
她說完,拉起裙襬上了臺階,自顧拾起門前的拉環開始敲門。
吱呀一聲——
門內很快有人回應,拉開一條縫向外看去。
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景年沒有見過此人,想來府中家奴來了又走,一直都是有流轉的,見到新面孔也在常理之中。
“你是何人?”對方第一眼似被景年的容貌驚到,眼神瞬間警惕起來。
“我是這陣子南面山腳下臨時搬過來那戶人家的,特來取藥。往日是臨公子來的。”
對方一陣狐疑,卻在聽到臨風的名字後還是開了門。
“臨公子讓你來的?他昨日並未說今天會有其他人過來。”
“臨時出了些事,他忙的走不開,便讓我來了。”
“你與他是什麼關係?”對方越發警惕。
“我們同門,都是伺候同一位主子,這關係夠嗎?”
景年取出令牌,正是慕容昕定下這筆交易時用的身份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