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了。徐佑是個貪玩的,一日不跟自己那些狐朋狗友出門鬼混就渾身不舒坦,怎麼會跟徐四老爺一起跑這一趟江州?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大房對過繼這件事又重新熱絡了起來?
高伯偷偷打量了一下徐其容的臉色,悶聲道:“四爺這一路跟四老爺有說有笑的,甚至還掏自個兒的私房錢買了幅假的《綠珠踩紅蓮》孝敬四老爺。”
《綠珠踩紅蓮》正是古晉流傳出來的為數不多的美人畫的其中一幅,畫的是身穿綠裙的窈窕少女踩在紅蓮上跳舞,畫兒的名字不是特別好聽,俗氣得很,可畫兒是真好看,畫兒裡的美人兒也是真絕色!
徐其容知道,自家爹爹雖然跟唐志洲關係好,可比起唐志洲畫的山水來,自家爹爹更親睞古晉畫的美人。外面流傳的古晉美人畫大多是贗品,自家爹爹曾多次義正言辭的指著那些無良的造假者。
徐佑送徐四老爺假畫,那不是找數落麼!
徐其容看著高伯,高伯語氣中帶了點無奈:“結果四老爺當四爺是不小心被人騙了,一邊高興盛讚四爺有心,一邊自掏腰包補償了四爺的損失。”
徐其容瞬間瞪大了眼睛。
高伯補充了一句:“比起四爺買假畫兒花的錢,四老爺還多給了五十兩。”
徐其容覺得自己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虧得他們四房家業大,不然哪裡遭得住她那個糊里糊塗的爹這麼糟蹋啊!
徐其容不想再聽高伯說這糟心事了,伸手比劃道:爹爹那邊,先讓人暗中注意著。
頓了頓,不等高伯開口,就又比劃了起來:我要找一個人,我要你親自帶人去找。
高伯愣了一下。
高伯明著是徐四老爺給徐其錦的管事,可本質上還是徐四老爺的人。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徐其容都很注意分寸,不管讓高伯去辦什麼事情,還從來沒有指定非要高伯親自辦不可!
高伯沒有露出一絲詫異,語氣如常:“不知五小姐要找誰?”
徐其容也不拐彎抹角,比了一個藥箱,然後再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能治我啞疾的神醫。
高伯一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激動一絲疑惑:“五小姐知道誰能治好你啞疾?”然後頓了一下,恍然大悟,“五小姐要找葉神醫?”
徐其容笑眯眯的點頭。
高伯遲疑了一下:“之前二小姐和我找遍了江州城,都沒有找到一位叫葉臨的神醫。”
不是不肯找,只是找了兩年多都沒有找到的人,現在又怎麼會說找就找到了!徐其錦把葉臨當最後一根稻草,自然對葉臨還在江州城深信不疑。但是高伯自來疑心比較重,他從一開始就有些懷疑這個能治啞疾的神醫是徐其容編出來哄徐其錦的。尤其是盡心盡力的找了兩年多,連葉臨的影兒都沒有摸到,高伯對自己的懷疑更深信不疑了。
徐其容神色不變,比劃道:那是之前,現在,他在江州。
這下,不管是高伯還是在場的秋濃,臉上都寫滿了訝異。如果葉臨之前不在江州,五小姐為什麼要由著二小姐在江州找呢?再說了,五小姐足不出戶,她怎麼知道那人現在在江州?
徐其容遲疑了一下,咬咬牙,繼續比劃:你找個機靈點兒的,查一查華家公子住在哪裡,然後悄悄守著,若是在那裡見了大夫模樣的人,直接拐回來。
高伯看出徐其容不是在玩鬧,神色一凜:“我親自去守。”
徐其容點點頭,也不解釋為什麼葉臨現在在江州,也不解釋自己為什麼讓人去守在華家公子的落腳處,擺擺手,讓高伯出去了。
秋濃看著自家姑娘,神色間帶著擔憂,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高伯一走,徐其容又想起了糟心的徐佑,哪裡注意得到秋濃的神色,只管用手託著腮想自己的事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