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任君紫還是那個任君紫。
“唉~~”一聲長嘆:“老天爺,我罵你你都不劈死我啊?真有雅量!”
然後聽到一聲“唉~~”的嘆息。任君紫的汗毛立刻整裝列隊。
“什麼妖怪,出來!”任君紫的聲音雖然很大,但是聲帶的過度顫抖還是聽得出來的。
“你這個丫頭真鬧人!”一個成熟男人的聲音,不同於歐陽青石輕快和淡淡的諷刺,也不同於南浦雲的溫暖輕柔,這個聲音很渾厚,帶著些慵懶。似乎是晚上去送飯的那個慵懶的聲音。算了算,這谷裡的非女性別她只知道四個,見過了三個,還有一個只看到背影的秦九。
“秦先生?”任君紫試探著問道。
“別吵了,直走右轉就可以回去,鬧得我睡不著,你這個丫頭!”那個聲音沒否定也沒肯定,只是這樣告訴她。
“謝謝啊!”任君紫說道,走了幾步轉回來:“秦先生,既然你都告訴我這麼多了,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哪裡呀?”
沒動靜了,任君紫翻翻眼睛,這谷裡的人都愛玩“轉瞬即逝嚇死你”的把戲,這秦九應當也是如此,而且目前還是最高階別,根本不露面,只用個背影想死你。
總算回到了那個簡陋的小竹屋,任君紫爬上床,竹窗正開著,看得見月亮,此時此刻唸了n年書的任君紫同學終於深刻理會了李白的“床前明月光”了,原來這月亮生來就是提醒人想家的,任君紫哭了,眼淚狂奔不止,想家,雖然只短短的時間,可是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家——如果是空間的差距她爬也可以爬回去,可是時空都亂了,她連路都找不到。感覺像是脫離了地球引力在太空中無窮無盡的漂流一樣。
~~沙沙、沙沙沙~~
靜夜中傳來的這個聲音把任君紫的眼淚都嚇止住了,眼前浮現小龍王、公主和白蛇娘娘,只是不知道夜探她“閨房”想一親她芳澤的是哪位——不,是哪條?身體兩側拳頭緊握,任君紫很想跳窗逃走,在衡量了她和蛇的爬行速度對比之後放棄了,大不了就是犧牲一下。
爬上來了,危險慢慢接近中,挨著她的衣服了,往上爬~~
一小團冷氣在任君紫左耳邊凝聚完畢,任君紫連側頭去看的勇氣都沒有了,心臟暫時罷工,手腳也忘了抽筋。
斜著眼睛看看月亮,恍惚中月亮好像咧了嘴嘲笑她~~忍著忍著,這一天實在太累,任君紫撐不住忽忽悠悠睡了過去——保持著殭屍的姿勢。
任君紫在清晨醒來,不是因為恐怖的鬧鐘,而是悅耳的鳥鳴聲和空氣中浮動的花香草香。歪頭看看窗外,還不是很亮,有些霧濛濛的,“呼”地坐起身要跳下床,任君紫的動作僵硬了,她枕邊的小白蛇正高昂著頭看她。
“早上好啊,白蛇娘娘!”任君紫生硬地扯了個笑容。
小白蛇又爬近了一點兒,任君紫退到窗戶根了,然後就見小白蛇動作優雅(天知道為什麼這種被脅迫的狀態下她還能想到用“優雅”來形容一條蛇,其實也許“強悍”更適合~~)地爬上了她的胳膊,擰麻花一樣在她胳膊上纏了幾圈,然後不動了,就像動物世界裡那些找到了適合產卵地方的動物一樣,任君紫的左臂上傳來了環狀的冰涼感。這、這、這什麼意思?小白蛇要在她胳膊上定居?
因為害怕,任君紫橫著胳膊,儘量讓小白蛇離自己遠點。不過,以她胳膊的長度,還是在方圓一米內。
例行嚥了口水之後,任君紫抬起自己另一隻胳膊聞了聞,想著自己身上有什麼吸引小白蛇的“異味”,可是聞了聞,除了衣服本身的一些因久置不用產生的黴味似乎也沒什麼呀,看一眼小白蛇,難道這娘娘喜歡這種令人噁心的味道?那隻能說“癖好很特殊”了。
看看那似乎又已安然入睡的小白蛇,任君紫橫了心,它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