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不必理會。
不必理會?姜易微露愕然,這是何道理?
管中可窺一豹。
向苼語氣從容:這李長亭既能被派來與東洲商談,他的言行舉止,多少能代表其背後宗門的行事風格。
不過他初來乍到,總歸帶著幾分警惕與偽裝,我等眼下所見,未必就是真實。不如任由他在東洲遊歷,日久方見人心。
姜易聽到這裡,頓時領會其中意思,語氣古怪不由起來:法子是不錯,可這樣一來……會不會太得罪人了?
這就要看姜道友的手段了。
向苼唇間揚起一絲微妙的弧度,一切決定,都是你這位修真界領袖做下的,與我何干?
此話一出,姜易心神一震,差點從玉簡裡退出去。
向苼,你…你簡直……
他簡直了半天,也沒簡直個所以然來。
他道是向苼隱居數年,這性子似也變得隨和不少,一聯絡便與他說了如此多的秘辛。
不曾想,原來是專門給他挖坑來的!魔胎的影響,居然如此深遠?
還是說,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念及此處,姜易深深嘆氣,這口鍋讓我來背,向苼,你可真是看得起我。
能者多勞。
向苼輕笑:再者說,你也可趁此時機閉關修行,東洲地劫已過,莫要在瑣事上浪費太多時間。
姜易聞言微微一怔,他原先倒是沒有發覺,向苼這一提醒,他立刻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很久都未曾專心修煉了。
罷了。
姜易面露無奈,你連退路都替我想好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向苼抿唇一笑,此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好啊。
姜易爽快答應,也是笑道:那八年後的度水城,你給我準備的接風宴,可不能差了。
向苼挑眉,一個人情就換一場酒宴?
姜易長笑一聲,能與地神舉杯共飲,我可不虧。
向苼莞爾,那便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話畢,姜易切斷了玉簡聯絡,臉上笑容仍然不減。
人情之說,本就是開玩笑。
若真算起來,他姜易欠的人情更多,光是地底那一戰,沒有向苼,他不可能活著回來。
和救命之恩比起來,背黑鍋算得了什麼?且向苼事先告知,也非算計,而是商量,再坦蕩不過。
千星殿南部疆域,荒原。
李長亭耐著性子等了小半日,總算看到唐茵帶人走來。
看到她臉上帶著一絲無奈,他心裡頓時咯噔一聲,生出一絲不妙之感。
李道友,真是不巧。
唐茵走過來站定,嘆了口氣:姜前輩恰逢閉關,不便見你,你若有什麼想說的,我可幫忙帶到。
閉關……
李長亭面色微哂,此話一聽便是藉口。這位姜前輩戒備未免太過,竟連見也不願見他。
在來東洲之前,他也曾設想過今日這般局面,對策也簡單,便是強闖!
對方猶豫不決,他大可幫忙做決定。
可在見識那位清心前輩的可怕後,他那點強闖的想法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嘆了口氣
,指尖一抹儲物戒,取出一枚新近刻好的玉簡,勞煩仙子將這枚玉簡代為轉交,還望姜前輩早日出關,共商兩洲大事。
言罷,他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唐茵看著他落寞離開的背影,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忍不住傳訊給洛輕芸。
大師姐,真的不管他了?
姜易親口所言,不必理會,他自有考量,你照辦就是。
唐茵只得輕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