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不僅是李長亭,就連姜易四人亦是瞠目結舌。
這條件,都已經不能說是獅子大開口了,該說是異想天開,更為合適。
李玉氣極反笑,“向道友提出的條件,簡直荒謬!只此一條……”
“當然不止這一條。”
向苼好似完全沒有聽出李玉言語中的怒火,接著說道:“黑天殿主,乃是我的戰利品,自然不能交給你。
還有這東洲之地,本就為我所屬,為何要打上你萬脈劍宗的名號?
東洲幾處禁地、古城亦為我向苼所有,豈能容你西洲染手?”
這幾句話道出,整個石廣場已是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姜易四人見機不妙,識相地飛速後退。李長亭看到,卻是留在了原地,仍然想找機會勸說雙方。
然而,現實並未給他這個機會。
李玉面無表情地緩緩起身,“向道友,你可知,何謂井底之蛙?”
向苼笑容微斂,“李道友此話之意,是我不配當東洲之主?”
“資格,可不是靠嘴說出來的。”
李玉掌心劍光閃爍,“向道友膽敢如此大放厥詞,就讓在下來試試,道友究竟有幾分斤兩!”
話音未落,一道劍意玄光自其掌心飛出,驟然刺向向苼面門。
向苼面色微凜,拂袖撒下一片扭曲的金色紋路,紋路在虛空之中瞬間結成一張網。
二者甫一相撞,但聽“轟”的一聲巨響,處在正中的桌椅瞬間湮滅成灰,廣場地面金紋盪漾,一條巨大的裂紋,自石碑之下,延伸至廣場各處。
衝擊波橫掃而來,李長亭嚇得怪叫一聲,二話不說抽身暴退。
廣場外觀戰的殷麓,看著場中毀天滅地般的動靜,面上難掩震撼之色:“這就是合體期大能?”
長衍長老抬袖擦過額頭冷汗,“向小友竟能與之一戰,簡直……簡直是……”
長衍長老語塞,一時間,他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去形容向苼。
鍾永長神情冷肅,一如既往地沉默,可見他瞳孔震動,可見他心中亦是山崩海嘯,大為震撼。
姜易的表現,則要比三人要平靜許多。
他只是輕輕呼了口氣,心中慶幸,慶幸在他轉世後的這個時代,有向苼為神,可抵萬軍!
四人各生念頭的同時,廣場中心呼嘯的狂風忽然倒卷,化歸平靜。
場中二人,仍然各自立在原地,分毫未退,李玉神情從容,揮袖間一道玄光飛回掌心。反觀向苼,卻是面色稍有難看,掌間金光黯淡。
“原來向道友稱霸東洲,靠的是這古城禁制?難怪要將見面地點設在此處。”
李玉瞥過地面還未褪去的金色紋路,眼裡露出嘲弄之意,“可惜,若是換做旁人也就罷了,我輩劍修可斬萬物,恰是禁制剋星。”
“廢話少說!”
向苼似有些惱羞成怒,厲叱一聲,雙手捏訣,整個石廣場地面頓時一震,裂紋之中的無數碎片瞬間浮起,化作漫天金光,朝李玉激射而去!
“雕蟲小技!”
李玉冷笑,身形一蕩,便自原地消失,再出現,竟已至向苼身後。
他一抬手,掌心飛劍化作一團鈍光,擊中向苼後輩。
他打定主意要給對方一個教訓,這一劍力道並不重。可誰知向苼往前踉蹌幾步,竟是悶哼一聲,當場吐出一口血來。
再遠處觀戰的姜易等人頓時臉色劇變,李長亭更是懵了。
怎麼會?
李玉止住身形,面露錯愕。
此女好歹也是一招懾服黑天殿主的存在,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咳咳……李道友好手段。”
向苼抹過嘴角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