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就想試試。
若是鹿玄機能說出勢力名諱而不死,就說明此勢力並未牽扯到上古浩劫。
若是真有天罰降臨,那她心中的疑團,立刻就能解開大半。
可惜,這鹿玄機既沒有活下來,也沒有死於天罰,而是死在了禁制上。
常聽司無櫟說,一些行事作風霸道狠絕的大勢力,都會在暗中在門下修士識海內種下禁制。
若是此人被捉去審問,提及關鍵字眼,禁制立刻就會引爆識海,殺人滅口……不對!
向苼忽地目光一凝。
鹿玄機說過,這勢力名諱在西洲人盡皆知,若是將其設為禁止觸發的用詞,門下修士一個不小心就會觸發自爆,豈非兒戲?
鹿玄機出身西洲,對於此等禁制應該更為熟悉,多少對禁忌有幾分瞭解,看其最後神態輕鬆,說明連他都覺得這勢力名諱說出來,一定不會觸發禁制。
如此說來……不是禁制觸發,而是有人故意以此法做掩飾,殺鹿玄機滅口!
向苼眼裡寒光浮現,神識立刻再一次鋪天蓋地地蔓延開去。
東洲地界上至高空萬丈,下至地底十萬裡,任何空間波動都逃不過她的眼。
只可惜,時間似乎耽擱太久,向苼神識反覆掃蕩數遍,什麼都沒發現。
人已經走了,再繼續探查也無濟於事,向苼索性收回神識,揮袖收起已是無主狀態的方寸集核心,腳下一步邁出,身形瞬間穿梭虛空,消失無影。
而與此同時,在地陰界一處未知之地,一名與鹿玄機長相有九分相似的青年正負手遙望虛空,看到向苼離去的那一幕,他微微一笑,轉身道:走吧。
一隻黑烏鴉頓時從屋簷上飛下來,發出嘶啞尖細的叫聲:就這麼回去了?總殿真不會怪罪?
怪罪?
青年思索片刻,微微一笑,功過相抵,應是無事。
烏鴉一歪頭,這向苼當真能抵消你弄丟方寸集的罪過?
她不是天青轉世,亦非那禁忌其他殘念幻化而生,卻能避開我的算計,屢次不死。
青年輕輕嘆息,眼下更是莫名其妙地成了東洲地神,你說可不可怕?
烏鴉聽著,眼裡也眼裡生出一絲後怕,幸虧你跑得足夠果斷,還捨棄一道紅塵化身拖延時間,不然後果可難料。
所謂福禍相依。
青年勾唇淡淡一笑,能將此等妖孽,永遠囚禁在東洲禁地當個地神,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烏鴉嘎嘎冷笑一聲,殿內其他人可沒嘗過此女的厲害,你回去之後,少不得受編排。
那就由他們去說。
青年輕笑一聲,我還巴不得他們爭強好勝,最好親自過來東洲瞧瞧。
烏鴉聽出這話外之音,頓時兩眼瞪大,你不準備將此女成為地神的事情上報?
我只知她忽然變得極其厲害,且會在述職玉簡中極盡言明。
青年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只餘其他的,我可一概不知。
烏鴉拍打了一下翅膀,興奮起來: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回去!
段成通手掌一枚白色奇異羅盤,在一片龜裂的土地上疾馳。
早在動手之前,他就想好了去路,此中因為念頭作祟,導致一些意外,沒能拿到莫蛛的招魂幡,算盤落空,但好在保住了性命。
眼下只要尋到歸處,便能開啟一段新的旅
程。
他如此想著,忽地看到遠處虛空扭曲了一下,多出一道人影來。
什麼人?
段成通心頭一凜,二話不說轉向讓開,卻見那身影一閃,又出現在正對面,且距離一下子縮短甚多。
段成通瞳孔驟縮,立刻祭出黑骷髏,可骷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