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說話也頗為急促,道:“我雖不能傳你武功,但能將‘玄天陽玉’真力,以佛門種玉大法,轉種給你,不啻增加你數十年的苦修,只再加苦練,雖不能稱尊武林,能和你動手的,也不會太多……”
他稍稍一停,又道:“你閉目凝神,切不可運氣,我功力一經施展,很快即可完成。不過,這中間有些許痛苦,你務要咬牙忍住,孩子!生死一發,萬不可視同兒戲,你知道麼?”
“知道了,師父!”
這以後,兩人都沒有說話,洞中又透著寂靜,陰風慘慘,寒風逼人。
唐聖華心靜神寧,約在盞茶之間,已進入無我狀態,這種超然的神情,錯非似唐聖華這種資質的人別人就不易辦到。
法正在此刻的長眉長髮,都已經豎立起來,臉上的汗毛,根根戟指,臉的顏色,這時才能看出已經經得透亮,又目雖閉,卻仍吐出絲絲綠光。
“日薄西山精月華,二氣交融,散心返本,清靈暢達,凝丹田,走玄關,破任督,上靈臺,行兩氣於元關,逼又目,通經脈……”
唐聖於幽冥之中,心靈上忽地感應到這種無上要訣,他知道是師父在以神靈傳示,一面心領神悟,一面又接受神功傳種。
近頓飯的工夫,口訣一直不停,唐聖華仍舊聲息全無,可是,他額上的汗珠,如黃豆般的滾滾流出。
顯然,法正這時的功力執行,已到了緊要關頭。
唐聖華除了冒汗之外,不見有若何掙動,然而,法正的頭上、身上,已不斷的排出騰騰熱氣。
又過了頓的工夫,情況卻有了變化,唐聖華不但是渾身汗如雨落,而且,臉色鐵青,上身的青筋,就如同拇指粗細,遍佈全身,像無數根葛藤,攀附在身體之上,不住的顫動。
俄傾,又見唐聖華牙關緊咬,不斷的發出格格之聲,身內如同蟻咬蛇嚼,火焚煙薰,筋脈骨骼,疼痛不堪,生似斷骨折筋,萬難忍受。
倏忽間,唐聖華臉色如火般的紅亮,剎那又變成白色,互換兩次,陡地暈死過去。
在幾個時辰之內,他暈死過去,又疼痛甦醒,至少在四次以上,然而,他並未震動,挪移,拼命的忍受。
然而,功力一經施展,承受之人,勢必經動脈移,逆血反氣,其苦痛,確非一刀一槍打中所可相比,不然,焉能脫胎換骨?功抵數十年苦修?
法正這時更加緊張,他生怕唐聖華支援不了最後的苦痛,而不能達到他的願望。兩個時辰熬過去了,全部功力,只要闖過了任督兩脈,就算大功告成。
那曉得在這個生死的關頭上,驀見唐聖華臉如死灰,混身一陣猛烈的戰慄,骨節咕嘟一陣亂響,再度的痛死過去。
法正和尚趕忙抽掌往他的督脈一拍,雙目一張,碧綠的光華滯呆無亮,微弱的喘息,自語嘆道:“這是天意,孩子,江湖上的事,我都來不及告訴你,日後要靠你自己修為了……唉……”
不知經過了多久,唐聖華方悠悠的甦醒過來,他沒有轉望師父,這時,他身上的疼痛,已大大的減輕,在心裡喘了口氣。
又過了片刻,卻不感覺師父有若何動向,渾身已和常人無異,他估料著師父運功完畢,蹩不住聳肩一探,除雙肩觸著冰涼而至生硬的東西之外,並無另外的感覺。
於是,翻身喊了聲“師父!”抬頭一看,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人也木然而立。
原來當法正和尚正要打通唐聖華二脈,大功將成之際,唐聖華的確是承受不了逆血拆骨之痛,全身顫動,使法正行功剛突破任脈,而闖督脈的功力,大受阻礙,老和尚心中一急,抬掌就想孤注一擲的拍通督脈,使大功告成。
但是,老和尚蓄存丹田的那股上乘真力,已經使盡,若唐聖華不加掙動,自可順利破關,這一掙動,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