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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就想一輩子也再不回去了,好在現下知道大王沒事,我,我真的安心了!”

涂月安撫一般拍了拍他的腦袋:“下山來也好,留在那樣一個狠心的人身邊,到底也是危險。”

杜衡細細地琢磨了一會兒,緩緩地問:“那到底,你也不是很明白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是?”

柳兒瞪著眼嚷起來:“就是二大王害了大王,使計奪了他的狐珠,把他攆到山下去的!”

杜衡被他的態度一鬧,一時倒也尋不出駁斥的詞來,想了想,便又問道:“對了,你們山裡,可有個叫阿琰的?”

柳兒點了點頭:“正是二大王的名諱!他們從了玉旁,一個名瓊,一個便是琰字了!怎麼,你怎麼知道,可是大王說的?他還有沒說過別的?!”

杜衡只得擺擺手道沒有,心中卻漸漸有了底數。

多少次,他都瞧見狐狸伏在月色下,咬牙切齒地喊“阿琰”,那般恨意,簡直痛入骨髓了,想來他的弟弟當真是做了極對不起他的事,這樣一推斷,柳兒說的大約就是實情了。

他隱隱覺得狐狸也有點兒可憐,那樣疼愛自己的兄弟,到頭竟化作仇敵一般,骨肉相殘,到底是一大慘事。

還有狐狸那性子……

他在心底嘆了口氣,回過神來問小狐狸:“對了,你們那是什麼山?”

“璧還山。”柳兒挺了挺胸膛,“璧還山上的狐狸,都是青丘九尾的後裔呢!”

杜衡笑了起來,難怪阿瓊會有那樣的毛色。

杜衡又將那兩隻狐狸警告了一遍,方才循著路慢慢離開,一面走一面想,該有的線索已經大把地握在手裡了,若是告訴給狐狸聽,依他的性格,應該是立時便要殺回山上去的吧……然後呢,是不是坐回他的王座,然後告訴自己,感謝這段時間的關懷,如今確實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呵,依他的性子,只怕連謝謝也不願說的。

只是到底還捨不得,捨不得讓他走呢……

於是這件事也變得難以定奪起來,要,還是不要告訴狐狸這些訊息呢?

狐狸說,若在他報完恩前,能叫他喜歡上自己,那他也未嘗不能破例留下。

只是,人間應有的情事,兩人也算曆遍了,可自己卻終究無法確認,狐狸到底是個怎樣的心思。

狐狸是彆扭,所以只會在纏綿親熱的時候,才流露出那樣忘情陶醉的姿態麼,待到清醒時,一切便都煙消雲散了,他還是那樣一副眸眼,冷冷淡淡,似乎什麼也都看不上,在嘴裡說著叫自己聽了難免心傷失落的話語。

杜衡想,自己也並非不明白狐狸的口是心非,一再的追問也並非是緊緊的逼迫,只是自己畢竟不安,畢竟害怕,怕落在指尖的幸福、擁在懷裡的歡愉當真只是一場幻夢,月沉日出,就隨著夜幕散了,捉摸不住。

自己只想要他一句肯定的話,一個直接的笑意,然後,便是他說他不能留下,也沒什麼好遺憾了。

只是,只是狐狸……

作者有話要說:呼~今天的份兒~

決定

杜衡不知道,在他下山的這段時間裡,狐狸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一口氣吃光了廚房裡所有的食物,一面抹著嘴一面想,罷了,若是杜衡再問起,索性老實告訴他吧,說自己其實頂喜歡這裡,頂喜歡同他在一起。凡間人說砍頭不過碗大的疤,偶爾說說實話,想來不過削薄幾層臉皮罷了,一不傷筋二不動骨,也沒什麼大不了!自己才不怕的。

他下了決心,就覺得心安了許多,甚至有點兒興奮,就化出原身來,跑到院子裡曬著太陽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可待著一覺醒來,細細想了想,又覺得有點畏縮,他抖了抖耳朵尖,剛巧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從遙遠的山路上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