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丁秀芹就覺得自己對不起兒子。是自己教壞了他。兒子還這麼小,才十二歲,就讓他看到這麼yín-穢的場面。
所以丁秀芹一直忍受著兒子對自己的逆忤,忍受著兒子對自己的侮辱。兒子甚至將她認做一般的女人,而不是母親。
對於兒子最終成為麒林市有名的流-氓,丁秀芹深感內疚。她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教壞的。
後來,兒子長大了。長大了的兒子開始混黑-道。他不知透過怎樣的方法弄到了肖局長的黑-材料。他帶著一幫同學,拿著這些黑材料,當著肖局長的面糟蹋了他老婆。這些同學就是他現在流-氓團伙的班底,李衛軍、洪明傑等四人。
局長夫人年齡比丁秀芹要大得多,十幾歲的中學生搞這樣的老婦女,讓丁秀芹想不通。兒子喜歡糟踐這樣的中年婦女,肯定是受了自己的影響。
在兒子面前,丁秀芹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尤其是在局長夫人不堪忍受侮辱而服毒自殺,她覺得是自己間接殺了人,就更加覺得自己十惡不赦。
好在局長毀掉了老婆的遺書,在控告與保身之間,他可恥地選擇了後一種。否則王紹洋一夥肯定要服刑事責任。即使是年齡尚小,也得去少管所待上幾年。
麒林市不大,無論怎樣慢,不一會丁秀芹就到家了。王午生將襪廠弄得資不抵債,靠著老婆與局長的關係被調到毛巾廠。繼續當廠長,貪汙之事也不了了之。現在的家就是在毛巾廠當廠長期間利用職權弄來的獨門小院。
王午生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他壓根都不理睬廠裡眾多人的反對,堅決給自己買了這座小院,他說他不喜歡住樓房。
小院內是一座小二層樓。樓上是臥室,樓下就廚房、衛生間,然後就是約六十多平米的客廳。這樣的客廳就是放到現在也是很大。只是設計太土,客廳正中就是小樓的大門。
這些領導果然還在,他們真是說到做到。客廳裡有一個取暖煤爐,爐火燒得正旺,座在煤爐上的水壺冒著陣陣蒸汽。另外還生了兩個火盆,炭火也燒得正旺。那張木板還是放在客廳中間,床單零亂痕跡斑斑,丁秀芹走時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丁秀芹沒理睬這五個領導,低頭去衛生間。她要抓緊時間將兒子的髒衣洗了。雖然膽小不敢反抗,但也沒必要對他們笑臉相迎。她家當然有洗衣機,但衣領衣袖還得用手搓,否則洗不乾淨。尤其是兒子的衣服特別髒,必須用手搓一遍再放洗衣機裡清洗。
丁秀芹在衛生間忙活。幾個男人在客廳討論一個議題。這個議題是沿河jǐng察分局的尹天壽局長提出的,他說:“從今天起我們每個星期六都在這兒聚會吧,你們看怎麼樣?”這個提議立即得到其他四個男人的一致贊同。
沿河政法委的尤憲志書記加上一句:“我們乾脆把這個聚會叫做星期六俱樂部。”
市委副秘書長楊承志說:“這樣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成立什麼非法組-織。說老實話,我們有幸處在五千來政-治上最寬容的時代。公-權-力一般不太乾涉個人私生活了,尤其像我們這樣有身份的人就更沒人管。但玩歸玩,千萬不要涉及政-治,連沾邊都不要沾邊,連讓人捕風捉影的機會都不要給。”
麒林jǐng察局姜炳南副局長說:“那我們就叫週末聚餐吧。一來是民以食為天,聚餐不管怎樣都是不犯法的。二來我們也確實是在聚餐。”
這個叫法得到大家一致同意。尤憲志yín笑著說:“我們不僅聚酒啊肉的餐,還聚秀芹的餐。叫聚餐會不錯,既形象又傳神。”
姜炳南更進一步地提議:“我們乾脆叫週末聚餐會吧,從週六到周rì我們就在這兒過了。先說好了,如無正當理由每個週末大家都必須來。不來的要事先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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