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是不是王子不重要。新郎是男人,有著男人的通病,快活之後就不管其它的事。範彤經常在夢幻與現實中切換,她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似幻似真似夢似醒。
一個月後,該來的親戚沒來,範彤也沒在意。二個月後,親戚還是沒來,範彤壓根沒放心上。三個月,四個月,五個月,範彤都沒當回事。但範彤的媽媽看出來了,女兒的腰身越變越粗。
範媽趕緊帶女兒去醫院檢查。醫生看看範彤,再用聽診器聽聽,開了一張檢查單。不是驗尿,而是直接就去做b超。
根據範彤自己的回憶,根據檢查結果,根據醫生診斷,範彤懷孕已有二十六週左右。
現在輪到範彤老爸出面了。範彤老媽是區老年合唱團的成員,她很忙,大事由她做主,見親家這樣的小事就應當由老頭出面。
雙方父母見面,事情談得很順利。由於新郎堅決要娶範彤,加上範彤已懷上自家的孩子,新郎父母同意這門婚事。
同意歸同意,新郎母親卻極不滿意。範彤以前經常上他們家來,新郎父母早就認識她。甚至兒子與範彤有那啥事,父母也都知道,只是沒想到年輕人這麼不注意竟然懷上了。
年輕人戀愛,越軌之事也在情理之中,做為男方父母認為不吃虧,一般不放在心上。讓新郎母親不滿意的是,範彤太妖孽。
女人嘛,做那事時叫喚,這個可以理解。有的女人瞎叫喚,有的女人勉勵男方鼓足幹勁勇猛向前等等,範彤卻是唱歌:“月亮,月亮;小小的月亮,帶著我飄向那遠方——”歌聲中伴著兒子呼哧呼哧奮發努力的聲音。
這都叫什麼嘛!新郎母親認定範彤就是一妖孽,不會給兒子帶來好運氣。可是現在沒辦法了,不喜歡不滿意都不行,範彤肚子裡懷著兒子的骨血。
緊接著範彤要求大辦婚禮。公婆就不太同意,不是捨不得錢。挺著這麼大的肚子辦婚禮,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公婆堅決不出席婚禮,你們愛咋咋的。
現在婚禮上來這麼一出,幸虧公婆沒來,否則要被活活氣死。
這些家務事吳痕當然不知道。吳痕與張秋生不同。張秋生假馬日弄鬼的還是醫生。可他的原則是,只要沒掛他的號,或者醫院沒指派他任務,他一般不考慮眼前的人是否有病。
吳痕不同。吳痕是以修真者的眼光看人,悲憫地看著芸芸眾生。有病幫助治病,有傷的幫助治傷。這個範彤明顯有病,是腦袋出了毛病。吳痕搖搖頭,嘆了口氣,趁著周圍亂哄哄沒人注意給範彤打了一張安神符。想想又怕不夠,重病得用猛藥,反正安神符用多了不壞事,於是又給範彤打了一張。
範彤一個激凌,慢悠悠地似醒非醒,接著又一個激凌完全醒來。醒來的範彤卻不明白眼前到底出了什麼事。
酒樓經理過來了,指責保安,這兒亂成這樣怎麼不管?保安,保安也是人,他們也喜歡看熱鬧,何況並沒有強烈的暴力衝突。但是,既然經理發火了,那就得趕緊上前制止。
無需保安制止,範彤捋了捋有點亂的頭髮,挽起新郎的胳膊,尊貴而優雅地挺著大肚子往樓上而去。新郎受傷的心得到平復,開心地按按被弄得像雞窩的頭髮,帶著自己的新娘步向婚姻地殿堂。
經理大喊:“奏樂,快奏樂!”莊嚴、神聖而又歡樂的《婚禮進行曲》再次響起來。新郎、新娘邁著緩慢而堅定的步伐,沿著樓梯一步步向上。
眾食客兼圍觀群眾都張著大嘴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這鬧得是哪一齣?說發神經就發神經,說好就好。看著新娘的背影,有人流著口水說,新娘的屁股真大吔。立馬有人反駁,廢話,挺著那麼大的肚子,屁股當然大。
耿長河的事談完,下面該教委主任吵鬧了。對的,是吵鬧,不是一般的談話。教委主任朝張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