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靖緩緩點頭。一個人吹牛得有底線,同樣隱瞞酒量也有底線。說自己只有二兩的量,一般撐死也只有半斤。
齊治平似乎感到勝券在握,興奮地說:“我們要他加什麼彩頭?僅僅是將他喝趴下沒什麼意思。”
彩頭,是得有點彩頭以增大打擊力度。用什麼做彩頭為好呢?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錢。齊治平身上帶有三千,劉平靖有兩千。龐曉月包裡有三千,是學生會的公款。其他人身上都沒有超過一百的。
一共只有八千,嫌少了點,給張秋生的打擊力度太小。劉平靖說:“這點錢,張秋生根本不在乎。他在日本與人打架,一拳都是十萬美元。”
十萬美元,包間內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子這麼有錢?大家表示不相信。
都是打架贏來的,劉平靖將張秋生他們打架開盤口的事加油添醋地說了。反正張秋生他們是膽大包天胡作非為,錢的來路不正。不管怎樣,張秋生有錢這是不爭的事實。不過,劉平靖又說:“也不是張秋生自己有錢,他有個同學是高階首長家的孩子。他仗勢敢於什麼錢都撈。”
劉平靖已經查了,本校沒有孫不武與李滿屯的名字。那麼,這兩人可能是在別的學校。劉平靖放心了,他最怕的是孫不武。
“把我那輛車拿出來賭!”齊治平下了決心,果斷地說:“雖然還是少。我們也只能最大限度地打擊他了。”
齊治平有一輛黎明皮卡。是一個人拿來給他父親抵債的。黎明皮卡算得上是中國第一款皮卡車吧。這車外形粗笨,車身高,質量很好。在九十年代中期以前是警車的主力裝備。
齊父嫌這車掉身份,隨手就給了兒子。九十年代中前期,社會上幾乎還沒有私家車,誰能有這麼一輛車是非常時髦非常拉風的事。齊治平將車拿出來做彩頭,可見他是怎樣的報仇心切了。
菜上齊了,包間裡的人卻不著急喝酒。劉平靖又要了兩瓶五糧液,帶著他的手下一齊來到大堂。
一番虛情假意的客套話我們略去不表。面對劉平靖找他拼酒,張秋生將眼睛睜得要多大有多大地說:“找我拼酒?我喝酒很厲害的,一般五六斤酒喝不倒我。說實話,我從小就沒醉過。”
你就吹牛皮吧,五六斤酒喝不倒你。五六斤白開水你那肚子也裝不下去。越這樣吹,就越說明這小子是虛張聲勢。
行,你能喝五六斤,劉平靖平靜地說:“我現在也是一醉難求。今天我倆就一見高下。我們友誼第一,拼酒第二。”
那好吧,我今天就成全你,張秋生又問道:“輸贏怎麼算?或者說喝到什麼程度算贏,喝到怎樣的慘算輸?”
先吐為輸,一頭栽倒為輸,人事不知為輸,餐館老闆說輸既為輸。劉平靖一夥與這餐館老闆熟,請他來當裁判。
張秋生撓撓頭皮,一咬牙一跺腳,說:“好吧,就依你們的。怎麼喝,是對著酒瓶吹還是倒杯子裡慢慢喝?”
二兩杯子,我們一杯一杯地喝。不準潑潑灑灑,兩人同時喝。一方在另一方喝完杯中酒後,必須在三十秒內也將杯中酒喝完,否則算輸。
張秋生再次撓頭皮,猶豫很長時間才勉為其難地同意這種喝酒法。
學生會的人對張秋生的撓頭皮,吞吞吐吐猶猶豫豫很滿意。這說明他心虛,說明他怕輸。齊治平信心大增,打斷正在倒酒的張秋生說:“我們添個彩頭怎麼樣?我有一部車,不是什麼好車,但六七萬還是值的。如果你贏了,這部車就是你的。如果你輸了呢,賠上相應的車價就行了。”
什麼車啊,我要驗驗貨。張秋生朝齊治平說:“你要是弄一輛破得不能再破的車,或者乾脆就是出過事故的、偷來的、走---私來的、手續不全等等的毛病車怎麼辦?”
齊治平點頭,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