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餓得流口水眼冒綠光,我卻有半個饅頭,這時我就覺得幸福。”
說到這兒張秋生低下頭,指指頭皮上的那幾道血痕,說:“剛才要是子彈低個半毫米。那麼,好的情況是我現在躺在殯儀館,等親人來認屍。我爺爺nǎinǎi會因白髮人送黑髮人而傷心,我媽媽會發瘋,我姐姐會撕心裂肺的痛哭。
壞的情況呢?那些人為了毀屍滅跡立馬將我燒了,現在我已化作一縷青煙加一捧骨灰。幸好地是,六顆子彈都擦著頭皮過去了,我沒死。能夠在這兒坐牢,能高高興興的唱歌,這就是幸福!”
這個邏輯所長無法理解也無法反駁。只能看著張秋生一夥苦笑。
此時舜渡軍區的徐司令正匆匆往市委趕,衛政委帶著政治部主任往看守所而來。
原來吳煙她們前天到舜渡時就住在軍區招待所。女孩子嘛,都有點潔癖。外面的賓館再好都不放心,總覺得有那眼睛看不見的細菌。還有,嫌賓館太吵鬧。
她們不熟悉舜渡道路,出去時乾脆打的。車就留在招待所。
吳煙她們昨天早上出去,一天一夜都沒回來。招待所所長著急了。首長的孫女住在這兒,所長是擔著老大的一份心的。
;
第五百三十六章 不唱歌就打
() 看著衣衫襤褸滿臉血汙的張秋生與吳痕,看著走路一瘸一拐卻依然昂首挺胸的李、孫、宋三人。所長氣得指著絡腮鬍與尖下巴,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還不到上班時間,所長是接到熟人的電話,才知道這事。這還了得,光天化rì自己部下公然開槍,公然打人,已引起群眾的極大憤怒。所長不敢怠慢,立即趕到所裡。
兩個小夥子頭頂被子彈剃出的幾條深溝是那麼得觸目驚心,子彈如果再低那麼一毫米頭蓋骨就會被掀飛。這兩個傢伙膽兒也太大了吧?平時沒少要求,沒事不要帶槍。他們偏就喜歡帶槍,偏就喜歡時刻子彈上膛。平時沒少批評,不能隨便打人。他們就喜歡打人,尤其是打半大的孩子。
外面群眾的吼聲越來越大,人也會越來越多。所長當機立斷,立即將這幾個送看守所去。當然最好是放了,但現在不能放,放了對群眾不好解釋。放了就等於承認抓人抓錯了,打人打錯了,開槍開錯了。這一切當然是錯了,但不能公開承認。
必須向上級彙報,這是當然的。但現在時間來不及了,再晚就出不去。先拘留三天吧,他只有這麼大的權力,多了要分局批。所長當即簽發拘留證。
所長讓兩個jǐng員帶著張秋生等五人從後門走,一旦擺脫群眾立即拉響jǐng笛,讓群眾知道人已離開不要再圍觀。然後命令絡腮鬍與尖下巴寫一份事情經過。自己則立即向分局報告所發生的事,及暫時的處理措施。
後門也有大批群眾,不過比前門要少得多。張秋生等人擠在麵包車後面,突然聽到一個小女孩的哭聲:“大——哥哥!,我要大哥哥,嗚——嗚——,我要大哥哥——。”
五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鐵漢子眼睛溼潤了,張秋生扒著車窗上的鐵欄杆大聲喊:“小妹妹,別哭——,大哥哥們馬上就回來——,大哥哥回來給你買新衣——!”
jǐng笛呼嘯著離開人群。遠遠地,穿紅衣的小女孩站在一垃圾車上向jǐng車哭喊著,兩根小辮隨著不斷揮舞的小手來回擺動。
時盈盈爸爸此時正焦急地在小區門口等他的司機。今天是怎麼了,難道車在路上出了什麼事?秘書要給盈盈學校打電話,被時市長制止。
司機來了,站在時市長面前yù言又止。時市長沉聲說:“有什麼事?快說!”不早了,市長上班遲到那是大笑話。雖然沒人說什麼,但作為要求上進的常務副市長,必須時刻注意自身形象。
司機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