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淡淡的說:“生我氣怎麼啦,他能吃了我?”
“那當然,梁爺爺也沒那膽呀。不過,不過,哈,不過樑爺爺,要是梁爺爺,他,”張秋生在故意裝作為難說不出口。張秋生兩世加起來也沒梁老太年紀大,前世經歷的也是血風腥雨硬過硬,論玩彎彎繞勾心鬥角兩個張秋生也不是梁老太對手。
梁老太平靜的看著張秋生,她倒要看看這小孩能說出什麼花樣。張秋生見梁老太不急著開口問他話,也沒辦法只能自顧自的說下去:“我是想啊,梁爺爺要是,要是回去了還不見您跟回去,氣上加氣,一時想不開,一時想不開。”梁老太好笑,這孩子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忍不住插嘴:“怎麼了,他還能尋短見?”
“那當然不會,梁爺爺是多堅強的人啊,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怎麼會尋短見呢。我是說啊,梁爺爺一時想不開怒氣難平,他老人家要是到法院遞狀紙要求離婚呢?”張秋生說完這話後急忙接著說:“我是瞎說啊,您別當真,真的,我是瞎說的,您千萬別當真。”
梁老太聽了張秋生這話,一時楞住了。她還真沒朝這個方向想過,可又真有這種可能。以前做一些夾不上筷子的事,都是瞞著老頭子的,倒也相安無事。這回他是知道了,而且堅決反對,連無恥傷天害理的話都說出來了。依這老頭子的xìng格確實不會善罷甘休,臨走那恨恨的神態都說明他不會輕饒我。
老頭子從不和我吵架,可他要鐵下心來,不吵架比吵架更可怕。梁老太面sè平靜內心波浪翻滾。張秋生又說了:“梁nǎinǎi,其實就是到了法院也不怕,您都是為了兒女好呢。法官也是人,也有人情,不會判您敗訴的。”
張秋生看起來是在安慰梁老太。可梁老太聽了卻不是個味:“我不姓梁,我有自己的姓。”話說完又不說自己姓什麼。心裡卻在罵,小破孩知道什麼呀,到了法院就不是什麼勝訴敗訴,而是臉面丟光。那死老頭子從來不知要臉面,我可是要的。
張秋生似乎完全在為梁老太考慮,憂愁惱悶的說:“就怕梁爺爺會寫,他搞科學的,寫的東西一定是邏輯分明條理清楚,梁爺爺還會大義凜然。要是碰上一個水平差的法官,稀裡糊塗的瞎判,可就糟糕。”
梁老太被張秋生說的心煩意亂,這些話聽了確實讓人心煩。可依她對老頭子的瞭解,這死老頭子還真做得出來。五七年反右派風聲那麼緊,他為一個破設計圖與領導拍桌子砸板凳,併為此坐牢,到今天也沒見他後悔。
不行,是得回去。先將老頭子穩住,司琪的事也不急在一時。先讓雙方冷靜一下也不錯,cāo之過急可能適得其反。
梁老太站起來收拾東西,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來的匆忙沒帶什麼東西來,走的時候也就沒什麼東西帶。
張秋生在廚房洗碗,聽見梁老太在和nǎinǎi打招呼說她走了。nǎinǎi大聲叫秋兒送一下樑nǎinǎi,張秋生答應一聲趕緊洗好碗,出了廚房梁老太已經出門了。
張秋生追出來,拎過樑老太東西,說:“梁nǎinǎi,我來送您。”
第三十八章 又是龍燈又是會
張秋生規規矩矩畢恭畢敬地喊:“外公好!”梁老看見這jīng氣神十足的少年,剛才被老伴胡攪蠻緾的鬱悶消了一半。樂呵呵的答應,老臉上還掛著淚痕。秋然又拉著張秋生介紹:“這是外婆,快叫。”
梁老太板著臉說:“我不是你外婆,我沒有外孫女。我外孫現在在běi ;jīng。”張秋然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恥到大紅臉。張秋生連忙拉著姐姐來到梁司劍身邊,問:“這是舅舅嗎?”
這句話表面是詢問梁司劍身份,實際上是問梁司劍認不認這門親,不認我也不稀罕。
梁司劍站起來將張秋生摟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