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偷偷跑出去搞糧食採草藥。好歹我和你姐夫也算為抗戰出了點力。如果不是我有傷在身,你姐夫肯定隨這些傷員去了部隊。
如果有傷員犧牲了,也是你姐夫背外面悄悄的找地方安葬。好了就兩三人一組出發去找隊伍。老軍醫和我們在最後兩名重傷員閤眼後,才離開這山洞。老軍醫是六十多快七十歲的人,本來是一中醫,對治療跌打損傷特別在行。他是抗戰爆發時加入隊伍的,他說要為抗戰儘自己的一份力。我的腰傷就是在他的治療下慢慢恢復。
我們出山洞時,到處都是rì本兵。好在我們本來就是老百姓,身上沒有一點軍人的影子。而我確實有傷在身面黃肌瘦,爬在你姐夫身上。過鬼子關卡時真的好怕,鬼子派軍醫檢查我的傷,證明確實不假才放我們過去。
就這樣一道一道的過鬼子關卡,老軍醫一路隨行給我治傷。就這樣到了麒林市住下來沒走了。哪兒都是鬼子佔著何必再走呢?
為了生計吧,老軍醫擺了個算卦攤,中醫對八卦易理本來就是通的。他不能開診所,rì本人對診所查的緊,怕診所給受傷的游擊隊治傷。我們認了老軍醫做乾爸。
你姐夫到車站扛活,扛的全是軍用物資。你姐夫幹了幾天就不願幹了,他說不能為鬼子扛炮彈去殺自己的同胞。我在家做鞋子,你姐夫就拿到外面去賣,就這樣過了八年。
抗戰勝利後,乾爸要回家鄉,他都七十多快八十了,他說就是死也要死在家鄉。
一直到解放我們都是做鞋修鞋,竟麒林市做出了點名氣。國家打了十幾年的戰,麒林市的人死的死跑的跑,沒跑也沒死的在那時期也大多時間都待家裡,兵荒馬亂誰沒事在外面晃盪?所以很多人都以為我們就是麒林市人。五六年搞合作化我們進了鞋廠,成了工人階級一員。
解放後我和你姐夫從沒有吃過苦,除了困難時期缺吃的。可那時大家都一樣,也不能說就我們吃苦了。沒人知道我是資本家大小姐,也沒人知道你姐夫是古玩珠寶玉器三界出名的張維匡。其實我們也不是故意隱瞞,在山洞裡看到那些為抗戰犧牲的將士,他們許多都沒留下姓名。我宋毓秀和張維匡算什麼呢?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我和你姐夫覺得做勞動階級之一員,自食其力很光榮。不能如革命將士拼死於疆場,也當為國家建設出微薄之力。
nǎinǎi說的很平淡,可大家聽出了平淡裡的驚心動魄,全都放下筷子聽nǎinǎi一人說話。nǎinǎi見大家都停了筷子忙說:“你們都吃啊,別聽我一人說話。老頭子你陪梁老喝好。然兒、秋兒,你們陪兩個哥哥吃好。”
兩個哥哥,一個是大表舅兒子叫宋念祖,一個是小表舅兒子叫宋念鄉。與秋生姐弟那是相見恨晚。兩個哥哥都是大學生,與兩個中學生聊得竟非常投機。兩個哥哥都是在美國出生美國長大,由於家庭教育嚴格漢語都非常好,只是習慣說話中帶英語。發覺自己無意中話裡帶了英語時,總要說聲對不起然後再改漢語。
張秋生說,要是你們習慣一時改不過來,就完全說英語好了。宋念祖驚奇的問:“你會英語?”張秋生立即用英語回答他,一口地道美國口音讓宋家倆兄弟大為驚奇。於是大家就直接用英語聊起來。張秋然差點,她就儘量多聽少說,就是說也想好再說,畢竟省重點高中優秀生,大差不離的跟的上,她是女孩子話少也沒人覺得什麼。幾個孩子越說越高興,指手畫腳高談闊論。
nǎinǎi在陪弟弟和倆侄子,爺爺陪梁老父子。梁司琪滿腹心思坐那兒思考丈夫會對她怎麼樣。梁老太沒人理睬她,百無聊奈被幾個孩子的談話吸引,聽那滿口的英語暗暗心驚。那兩個從美國來的當然沒什麼,可秋然這丫頭還有那秋生,怎麼能直接用英語會話,還一點不打絆?
秋然這丫頭其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