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倒也是個問題。眾副手們認真想,什麼工作合適張秋生來分管呢?想了很長時間,眾副手們痛苦地發現,還真沒有適合張秋生的工作。或者說什麼工作都適合他做,但什麼工作他都可以做出一朵花,讓你頭痛不已。
就這麼個學習問題,我們都學幾十年了,也從來沒見過哪單位像我們這樣學的。你還沒他一點辦法,人家請來了尚方寶劍,可以先斬後奏。
哎喲,不好。眾副手幾乎同時想起一件事,諸東昇要是害我,將本屬於我的工作割一塊讓張秋生分管,那,那可如何是好?我的那些原本忠心耿耿的下屬可不就遭了大殃?
劉出眾為了諸東昇可以赤膊上陣,敢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結果又怎樣?這個大冷天被張秋生扔水池子裡,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扔。躲進醫院都沒用,照樣抓出來扔。幾百人攔都攔不住,照樣三起三落地進水池子。
我的下屬可沒劉出眾那樣的好身體,水池子只要扔一次立馬就要發高燒。他們發高燒不要緊,但肯定要來找我吵鬧。算了吧,學習就學習。大不了回家將《反杜林論》預先多看幾遍,不認識的字及早查字典。
諸東昇見眾副手各懷鬼胎,都不說要張秋生分管哪塊工作,當然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現在也不方便當麵點出來,目前的局勢只能團結一致共同對付張秋生。
監察室主任突然問道:“諸主任,接收張秋生時,你沒看他的檔案,也沒問過組織部門的人?張秋生到底有什麼樣的背景,或者有什麼樣的靠山?”
問了,也大致看了。諸東昇說:“沒什麼背景,也沒什麼靠山。他爺爺奶奶是鞋廠的退休工人。沒父親,大概是早就死了吧。媽媽是中學老師。姐姐是大學教師,畢業剛分配的那種。”
李會元與秋同的戶口還在京城。秋蘭是外籍人士,根本就沒中國戶口。所以張秋生家的戶口本上只有爺爺奶奶、媽媽、姐姐與自己。當然,在特勤組的檔案上這一切都是清清楚楚。醫大的檔案,在備註欄裡也有李會元、秋蘭與秋同的記載。
圍著諸東昇的人七嘴八舌,從檔案看,這個張秋生也沒什麼明堂啊。退休工人,還是鞋廠那樣的工人。另外就是教師,大學與中學也沒什麼區別,都是沒什麼門道的人。他怎麼就敢這樣胡作非為呢?敢於孤身一人與絕大多數同志作對呢?
一個副主任說,胡作非為吧,可能是他年紀太輕,不知天高地厚。又仗著自己是高學歷,不將我們這些人放眼裡。可是,他怎麼就能隨隨便便地見到市委書記呢?我都十幾年的老副處級了,想見書記都難上加難。要想書記明確支援我的想法就更不可能,起碼也要拖上幾天,哪有立即就表態?還立即就下文表示堅決支援?
監察室主任沉思了一會說,背景靠山這些東西在檔案上是顯示不出來的。比如他姐夫是某個首長家的孩子呢?姐夫在檔案上是不用填寫的。
一個科長突然說,張秋生的那個博士是不是假的?現如今的假碩士假博士滿大街,花錢就能買得著。
諸東長翻翻眼皮,看了看這個科長沒出聲。他就是假博士,他的學位就是花錢買的。要是平時他肯定要找個藉口訓這科長,我叫你胡說。不過現在嘛,就不能訓了。現在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要組成強大的同盟來對付張秋生。
諸東昇誠懇地向這科長解釋,張秋生是真博士。他的十幾篇論文網上都有,我查了,貨真價實。另外,他還在本科期間就有論文在全國性刊物上發表。應當承認,張秋生確實是個人才。
諸東昇又說:“不過可以肯定,張秋生沒大背景大靠山。為什麼呢?這次的副處級招聘,他筆試與面試都是第一。按照招聘簡章,他應當去市政府辦公室當副主任。”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