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很冷靜,冷靜得薄涼,讓人覺得寡情冷血。
可很久以前,她迷戀的,大抵就是這副姿態吧。
矜冷寡涼,冷靜清醒,身處在名利之中,甚至是巔峰,卻又好似從不為名利所累,他要的都要得到,但它們都不能捆綁跟左右他,只能是他駕馭它們,包括了感情。
十七歲的初遇,華服美酒,燈光璀璨,他生來就好像屬於那樣的場合,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什麼,就能惹人注目,自帶光環成為焦點跟中心。
可他偏偏又好似並沒有跟旁人融成一派,雖唇角攜笑,亦能跟身旁的人自如的談笑風生,可即便站在一起,他也獨圈一方,像是隔岸觀火,冷著眼,淡淡的看著他嫻熟周旋的這一切。
只能仰望跟迷戀,一旦真的成了枕邊人,這樣的冷靜這樣的清醒,能涼熱血。
何況女人在愛情裡的貪心,溫薏自問不能免俗。
墨時琛已經低了頭,薄唇跟她隔了一個手指的距離,逐字逐句,緩慢清晰的低語,“但是現在,溫薏,我喜歡你,是現在的我,不是失去現在的你,想要徹底而永遠的擁有你——”
他低醇的道,“給現在的我一次機會,嗯?”
他靠得太近,溫薏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被他掠奪了,“什……什麼機會?”
“協議之外的機會。”
溫薏想往後退,離開被他的氣息包裹的範圍,可身後是車,他的手又搭在了她的腰側,看似隨意,其實將她圈在了他的懷裡。
她低下頭,隨口扯了個很生硬的話題,“你……後腰不痛嗎?”
男人不動聲色,“不痛。”
“我額頭挺疼的。”
他看了她一會兒,忽的笑了,手指抬起她的臉,“那我親親。”
話音一落,唇也親了上去。
他一手扶著她的臉,這次的吻溫柔而纏綿。
她到底還是沒有避開。
…………
進屋後,傭人迎了上來,見溫薏無恙的回來,鬆了口氣般的道,“太太沒事吧……聽先生說您出車禍了,嚇死我了。”
溫薏抿唇微笑著,“我沒事,談不上車禍,就額頭碰了一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重複了兩遍後她又突然想起了,轉而問一側的男人,“大公子,我們不知道您什麼時候能回來,所以午餐也沒熱……要不要廚房重新弄一份,太太吃過了嗎?”
墨時琛不在意的道,“我沒什麼胃口,晚上早點吃吧。”
溫薏看他一眼,“你午餐沒吃啊?”
他嗯了下,“吃了一點。”
男人說的隨意輕巧,但一旁的傭人沒忍住,笑著補充道,“大公子剛坐下吃午餐就接到電話說您出車禍了……哪還有心情吃飯,扔了筷子就走了。”
墨時琛低頭溫溫淡淡的瞥了傭人一眼,沒說話,看不出喜怒,但也沒什麼不悅的跡象。
溫薏還是開了口,“讓廚房隨便準備點吃的吧,簡單的粥或者甜點都可以……不過,你們家大公子不喜歡甜的,還是弄點粥吧,清淡的就好。”
傭人看向墨時琛。
他沒表態,沉默在大多數場合都代表預設,至少現在應該是。
“我馬上讓廚房準備,好了送上去。”
待傭人離開,溫薏也換好了鞋準備往樓上的方向走,手臂突然被人從後面拉住了。
她回過頭看他。
他噙著淡笑,悠悠的低聲問道,“我是誰家的?”
溫薏,“……”
…………
回臥室墨時琛就躺下了。
溫薏在一旁看著他自己慢慢的將襯衫的扣子解開,把衣服脫下,披上她遞過去的睡袍便回到床上,眉頭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