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的臉色很淡,只是大概是冷了很久,唇上叼著一根剛才點燃的香菸,他伸手從大衣的口袋裡哪個一個小紙包,透過鐵門遞給他。
池歡皺眉,沒接,“這是什麼?”
他取下煙,波瀾不驚的道,“特效的安眠藥,能睡很長時間,你想辦法加在早餐裡,早上讓他吃下去。”
池歡看了看那藥包,又看了眼風行,抿唇道,“你要替他去墨西哥?”
“嗯。”
她搖搖頭,“他不會同意的。”
風行眯著眼睛嗤笑,“他同意我還需要下藥?”
路燈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他淡淡的道,“時謙沒跟你說,但你也應該知道,這事兒的危險程度,能把沐溪帶回來最好,如果臨時出了什麼岔子……他現在帶傷,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池歡抿唇,“勞倫斯不會讓他真的出什麼事的……”
“所以他先受傷,然後沐溪被綁架,你以為勞倫斯是隨隨便便安排的嗎?”他彈了彈菸灰,嗤笑,“因為他知道我肯定會替他去。”
“你們不能一起嗎?”
他微微挑眉,“你當初被綁架,你爸交贖金的時候,帶人了嗎?”
“可是……”
風行直接打斷了她,“沒有可是,池歡,你不想他死的話,這個藥你必須下。”
她咬著唇,“這麼危險嗎?”
他淡淡一笑,“不危險的話,他可能就直接讓我去了。”
就因為危險,所以才只能自己去。
池歡往後退了一步,她腦子裡很亂,有些慌,也有些糾結,但還是下意識的拒絕,“不行……不行的,如果你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他會比自己出事還痛苦。”
說她不動搖,那是不可能的。
危險是一回事,可現在的問題不是危險,而是……他本來就大傷未愈。
她比任何人都怕墨時謙受傷,更別說是——死。
她想都不敢想。
可是墨時謙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願意讓自己的兄弟替他去面對這麼危險的情況。
風行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就算真的會死……你覺得我跟他,誰去死的可能性比較大?”
當然是墨時謙,這無需思考。
他受傷了。
池歡沒說話,也沒接他手裡的藥包,舔著自己的唇,內心複雜混亂。
“不說他現在受傷了,對混在法律之外的那些人,我比他更瞭解……他當初去斯坦福的時候,我在黑一道,他當你保鏢的那幾年,大部分時間是我在處理那些事,也是我在跟他們接觸,跟我比,他大部分時間都走在正軌上,所以,我也比他更擅長對付人販子集團。”
墨時謙學的是法律和工商管理,他可以遊走在法律周邊甚至是利用法律,看的是人心人性更擅長跟商場上那些九曲十八彎的商人周旋。
但黑一道場上的人……尤其是像人販或者毒販,他們踩在刀口活在槍口之下的,但凡落網就是死,他們骨子裡就有種狠勁……因為沒有退路。
“池歡,無論從哪個方面而言,眼下這種情況,我都比他適合去。”
“可是如果你出事了……”
“沒有如果,”他叼著煙單手插在褲袋的模樣有些吊兒郎當,漫不經心卻又果決的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會出事。”
………………
早上。
第一次池歡起得比墨時謙早。
等他洗漱完慢慢的下了樓後,發現女人在廚房裡搗鼓早餐,而且已經弄好了。
“你下來了啊,我正準備上去扶你來著。”
墨時謙的時間向來規律,也比較好掌握。
她的長髮被綁成了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