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褲袋,低頭看著她,淡淡的道,“就這麼兩三天的時間,雖然足以成癮,但只要以後不碰,沒有機會再碰,不會形成多重的癮,不難戒。”
她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唇上扯出幾分笑。
天已經被夜幕完全籠罩,一片漆黑。
放眼看過去,處處都是璀璨的燈火。
晚風吹起她的發,凌亂的吹散在她的臉上。
風行從身上掏出煙和打火機,揹著風向,點燃幽藍的火苗,然後含著香菸靠過去,火滅,煙霧散在夜色中,像是消失了。
他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眯著眼睛看她一眼,“既然不高興他這麼做,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池歡笑了下,“我能說什麼呢?”
“不爽什麼就說什麼。”
她才淡淡的道,“他都是為了我,跟他為我做的比起來,我沒為他做過什麼,也沒什麼能做的,我哪裡有資格說他。”
風行叼著煙斜睨她,“既然知道他是為了你,你又何必不高興?”
池歡沉默了一會兒。
“我不是不高興,只是覺得……很累。”
最後兩個字,她的聲音很輕,但又悠深得漫長。
站了不知道多久,池歡先抬腳落在下一級階梯,“走吧,我沒吃晚飯就出來了,餓了。”
…………
晚上,墨時謙回到別墅的時候,池歡還待在書房裡看書。
偌大的椅子,很小隻的女人。
只亮了書桌上的那一盞檯燈,照亮一隅,安靜又孤獨。
他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池歡抬頭看向他,“回來了?”?“嗯。”
“她怎麼樣了?”
“醫院的護士照顧她,保鏢看著她。”
“那挺好的,你去洗澡睡覺吧,風行說你這三天都沒有合過眼,早點休息,好好睡一覺吧。”
她的腿還盤在椅子裡,背也靠在椅背上,手裡拿著書,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雖然面上掛著嬌柔的淺笑,聲音也很嬌軟。
墨時謙沒如她所說的回臥室洗澡,而是邁開長腿朝她走了過去。
他低眸注視著她被柔光暈染的小臉,低低沉沉的道,“歡歡,我們談談。”
池歡眼皮微微一挑,笑了笑,“好啊。”
說著,她就把書本放到了桌面上。
男人無意識的掃了眼封皮。
是他曾經看過的,毛姆的《面紗》。
沉默在安靜的光線裡蔓延了一會兒。
墨時謙率先開口,“不是說要找我算賬?”
她的臉上維持著笑,“你累了,等你休息夠再說吧。”
“從那天寧悠然帶你去找我,到今天,我一直在等著你發脾氣。”
發脾氣?
聽到這三個字,池歡的眼神有些恍惚,發什麼脾氣呢?
“我知道你選擇跟我在一起,犧牲了很多,承擔了很多,也面對了很多……”她原本嬌軟的嗓音靜靜嫋嫋的,像是在想笑,但又好像沒有,只透著些不明顯的惆悵,“一想到這些,我就不忍心再找你鬧了。”
池歡抬手,手肘落在椅子的扶手上,撐著自己的腦袋,歪頭朝他笑著,“我不願意接受,但我理解你所有的做法……可我實在又不是什麼很有度量的女人,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正確的面對你。”
釋懷?
做不到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指責?
她自己都替他累。
她垂首,低低的笑著,“墨時謙,我捨不得離開你,可是很多時候,我都想替你放棄我自己。”
放棄兩個字一出,男人深沉漆黑的眼眸驀然就緊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