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雖然不是深夜,但也就凌晨四五點左右,那男人不會這麼早給她打電話才是。
低頭看了眼螢幕,發現是沒有備註的號碼。
她想了想,還是點了接聽,“你好,哪位。”
遙遠熟悉的聲音響起,“歡歡。”
初始,她只覺得這男人的聲音似乎很熟悉,緩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莫西故。
從他去澳洲以後,他們就再沒聯絡過了,當然,他到了那邊有段時間試圖聯絡她,她全部無視了,漸漸的,莫西故也不再做無用功,就這麼徹底的斷了所有關聯。
她記得兩年前還是三年前?莫夫人來找她,大概意思就是希望她能開口勸莫西故從澳洲回來,因為這些年……他再沒回過家。
饒是莫夫人一代女強人,丈夫早逝,平日裡如何風光成功,但唯一的兒子避而不見,自然是受不了的。
池歡記得莫夫人還妥協般的說了一句,如果你能讓他回來,就算你們在一起或者直接結婚,她也能結婚。
哈?
她冷笑一聲,一句話都沒說,摔了幾個杯子,將她砸出了門。
池歡抿唇幾秒,才淡淡的笑了下,“西故啊。”
“你還記得我的聲音。”
她連宋姝的聲音都認得出來,忘記他的未免太沒有道理。
“是啊,我記性好呢。”
記性好……
莫西故苦笑一聲,“對不起。”
她只是說她記得他的聲音,他似乎理解成她忘不了當初孩子的事情了。
當年孩子的事情,她的確忘不了,所以才幾個杯子把莫夫人砸了出去,莫西故其實是沒有錯的,那事跟他無關,她後來早已經想明白,勞倫斯要弄掉她的孩子,並不是非要借莫西故和莫夫人,只不過那天剛好是個機會。
即便沒有那個機會,結局大約也不會變。
可道理是道理,感情是感情,莫夫人是最直接的劊子手,她即便不怨恨,也沒法當成沒發生過,連著莫西故,也被她一併遷怒成了路人。
池歡閉上眼,語調更寡淡了,“找我不單單是為了道歉吧。”
“有時間嗎?”
“你回蘭城了?”
“昨晚回來的。”
池歡捂著臉笑得不行,玩笑般的道,“西故,你不會還想追我吧。”
莫西故也笑了下,“還有機會?”
“不行呢,我明天就要去巴黎了。”
“那看來我這個電話很及時。”
“嗯?”
“中午能不能一起吃飯,我有事想找你聊聊。”
池歡語調不變,她態度一直都是談不上冷淡,也不熱絡,輕輕懶懶,似多年未見,關係依然稀疏的老友,“有什麼不能在電話裡說的嗎?”
莫西故平靜的道,“本來這事我是沒臉跟你提的,但她畢竟是我媽,我不能看著她不管。”
池歡幾乎立即明白他想說的是什麼了。
她只是沒想到,她原以為墨時謙回巴黎得忙的天昏地暗應接不暇,沒想到他還能抽出時間抽出精力,為當年莫夫人藥流掉她的孩子報仇。
…………
開會前,墨時謙看著第不知道第幾次提示對方已關機的手機,骨節分明的手指越握越緊,恨不得能將手裡的手機捏得扭曲。
清晨男人的呼吸也越來越重,甚至有了紊亂的跡象。
她去哪裡了。
算一算時差,再算算她那邊的時間,她已經快兩天沒有接他的影片跟電話了。
難道還在生氣?
可是他之前派人送去的玫瑰花,禮物她都收下,雖然他讓負責人帶她去看房子,被她以近日沒空這麼敷衍的理由給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