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兩歲的中年人,一絲涼氣從腳底直冒上頭頂。
向東英這股無名火,一半是為眼前的薜項所發,恨這個傢伙不爭氣,做假都不會做,不是當官的料;另一半卻是在心底裡對吳瑞年而發。回想發行部建立之初,可以說是困難重重,自己看準了發行這一行的前途,硬是帶著一幫兄弟,為吳瑞年打下了大半邊的江山,他吳瑞年可謂是寸功未建,寸草未拿,只是做了一些表面的文章,就坐穩了發行部的第一把交椅。現在可好,發行部有轉正名額了,竟然沒我向東英什麼事了。十二個名額啊!在發行部這些人裡橫著數、豎著數、倒著數、順著數,都應該有我向東英的一個指標,然而結果出來後卻沒有。向東英找吳瑞年談,吳瑞年一臉迫不得已的苦相,像是無辜得很,“唉,報社的關係太複雜了,要全面照顧到確實很難,太難了。”他媽的再怎麼難,再怎麼有關係,我還不清楚,高顯、顧守城咱不說,那薜頂呢,那可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站長,有什麼關係,他祖宗八代我可都是清楚的,他怎麼能上呢,不就是清朝晚期的一塊玉嗎?我平時也沒少給你送禮啊!怎麼就不行了呢?你還說得好聽,下次吧——下次一定?下次又會是什麼時候呢?天知道!
想到這裡,向東英又想起舊年裡到吳瑞年家裡拜年的事情來,當時吳瑞年還客氣地對自己說,“你也是愛喝酒的人,看我也沒時間去你那玩,你送我的五糧液,我就送你瓶茅臺吧。”
“嘿嘿,嫌禮輕了就直說吧,跟我玩兒虛的,只認錢不認人的傢伙。”事後向東英才瞭解到,這次轉正的幾個人,基本上年終獎都沒有要,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了吳瑞年,他媽的這不是受賄嗎?老子什麼時候去告你,可是自己有什麼證據,只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向東英很清楚這種沒譜的事情是不能做的。現在的情景,只能忍了這口氣,而且就自己分析,吳瑞年這麼樣對待自己,還應該有另外一層原因。
從現在轉正的幾個人來看,劉新橋的老婆那就不用說了,是吳瑞年做的一個順風人情;顧守城呢,和肖明達關係不錯,是他力保的;高顯則是和吳瑞年早有承諾的。其它的人則全部是一些老實人,在發行部翻不起大浪來的。前些時自己行動上不檢點看來是授人以口實了,當初那些功高震主、尾大不掉的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自己是太大意了。而且自己家裡經常高朋滿座,全都是站長,在報社也傳為佳話。這些因素可能都影響了自己的轉正。可是自己還是有些冤枉的,這些人要來,自己也擋不住,他們在工作之餘找個地方放鬆一下,就把自己的家當了集散地。現在一見自己不得勢,就全都跑得沒了影。這就是世態的炎涼,向東英不由得很是感慨。但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我現在自顧不暇,薜項的事情就由他自己去處理吧。
想到這裡,他向薜項下了逐客令。
第3節
沿江晚報發行部的小會議室裡座無虛席,一週一次的發行部站長工作會議正在這裡舉行。雖然是一週一次的例會,但是站長們到來後感覺到這次例會顯然和以往的例會有些不同。一進會議室的門,他們就看到了主席臺背面的牆上拉著一條醒目的橫幅,橫幅上一排大大的黑體字十分顯目:野狼足球隊、徵訂突擊隊和快速反應部隊隆重成立暨誓師大會。整天裡被徵訂數字和投訴弄得有些麻木的站長們看到這一新鮮事物,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關動盪緊挨著林正南坐在會議室的一角,手裡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