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起雲湧的日子4)
還沒等木琴再解釋請求,新藏總的手機響了。藏總接完手機,對木琴抱歉道,他得趕飛機去廣州,一時半刻也回不來。叫木琴趕快回去,自己想辦法,盡力度過當前的難關。特別是企業轉型的問題,一定要當著頭等大事來抓,千萬不敢耽誤了。最後,新藏總還提醒木琴道,轉型的事情,現在就要著手考慮安排。如若轉不了型,其中的成破厲害之處,你要有個清醒地認識,別不當一回事啊。說罷,他夾起老闆桌上的公文包,匆匆地出了門。
木琴呆愣愣地坐了半晌兒,忘記了起身恭送新藏總,更忘了自己也得走了,這裡不是自己隨意呆的地方。儘管辦公室的人員熱情地挽留木琴和洋行吃飯休息,但木琴還是斷然婉拒了他們的好意。
此時的木琴,沒有了任何期盼和**。木木的腦殼兒裡只有一個場景,就是杏花村“天野”廠大門緊閉荒草遍地的景象。懶懶的心情如驕陽下曬蔫了的樹葉,沒有了一絲兒精氣神。
木琴坐著洋行的貨車進了城區,見到了朝思暮想著的家人。因了總廠的態度和決定,木琴早已失去了上次回孃家時的激動心情。她顯得疲憊不堪,憔悴如秋後搖搖欲墜的枯葉。
木老爺子和木老太太已經搬進了新樓房。他們不再怕自己的琴兒回來時,找不到家門了。長長的電話線,已經把自己的一大家人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想躲也躲不了,跑也跑不掉了。
鍾兒剛剛放了暑假,已經先她離開了南京,正在返家的途中。這又給木琴增添了些許的遺憾和失落來。木老爺子家寬敞的樓房讓木琴越發感到內心的空虛,嶄新的傢俱也讓她感到很不舒服。她的話很少,總是在悶想著自己的心事。似乎腦子反應遲鈍,言語拙笨,行動遲緩起來。她後悔自己把“天然”廠講說得過於詳細,把困難擺說得過於嚴重。讓新藏總失去了對“天野”廠今後發展的信心,動搖了他扶持“天野”廠的信念。
木老爺子很是擔心,怕木琴會因此鬧出什麼病症來。他把家人聚到一起,想商議一下,如何幫木琴排解當前的憂慮,幫她度過暫時的難關。木琴的弟弟扎撒著兩手,也是愛莫能助。其他人更是沒有好法可想。
木老爺子就寬慰木琴道,也不用這麼焦慮。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世上從來就沒有絕路。所說的絕路,不過是自己灰心,不再堅持了而已。只要自己能夠挺住,事情總會有轉機的。這就要看自己怎樣去把握了。這些天,你也不用急著走,就讓兄弟姊妹們陪著四處轉轉,散散心。或許,還可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來。
這樣的勸說,絲毫不能減輕木琴心頭的重壓。她原本想在南京城裡再呆上幾天,跟兄弟姊妹們冷靜地分析眼前處境,儘量理出一個明晰思路,尋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來。畢竟,家人們思路開闊,經驗豐富,又見多識廣。
第三天一大早,木琴突然接到了家裡的電話,是京兒打來的。木琴聽完京兒急促地講說,頓時如塑像一般僵硬在了那裡,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隨之,她心急火燎地收拾衣物,跟爸媽說,村子裡出了點兒急事,她得立刻朝家裡趕。她又急三火四地打電話給招待所,叫洋行趕快結帳發動車子,立時就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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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舉動,弄得木老爺子目瞪口呆。他一個勁兒地追問,出了什麼事。木琴急急地回道,村裡的房屋被雨水泡倒了,砸著了人。我得趕回去處理呀。
說罷,木琴跟爸媽打了聲招呼,便慌慌張張地衝下了樓道,直奔招待所而去。
在回家的路上,洋行曾奇怪地問木琴,咋這樣慌張地朝回趕呀。好容易回來一趟的,不多在家裡住上幾日麼。
木琴的臉色極為難看。她搪塞道,村子裡出了人命關天的大事,有人被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