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不是充滿仇恨的猙獰表情,直到那冷冷的笑出現,才真的令人膽寒。“就算是親兄妹,我也會這麼做。”
“什……”他、他在說什麼……
“聽過諾亞方舟嗎?”收緊雙臂,讓她緊緊貼在他胸前、腹前和他男性象徵的部位。“我們現在正同坐在一艘船上。”說完,微抬起頭吻住她冰冷的耳垂,輕輕啃咬。
“不……”她不停掙扎,抵住胸線的手堅固地恍如水泥石牆,令她不得解脫。
“再動我馬上讓你嚐嚐什麼叫原罪。”
縐弄眉聞言不敢再動,可害怕的情緒仍在,要她控制潛意識命令身體不顫抖實在太難!她……她真的好怕、好怕……
清冷的淚滑下,她這麼做是不是還能回到上帝身邊做它聖潔的子民?她因為害怕而不敢抵擋的舉動是不是會讓上帝以為她背棄它而投入罪海而不再將她視為虔誠的子民?她不想呀!她真的不想呀……她想回修道院,想回到艾莎修女身邊,想成為一名修女為修道院的孩子服務,想“停止你想當修女的念頭。”在黑暗中他仍然有辦法洞悉她的想發,不,應該說黑暗讓他更能洞悉一切,包括人類腦中所想的事。“這輩子你休想上天堂,你只能陪我下地獄。”
“不… 一為什麼這樣對我… 一”氣若游絲,她從沒想過上天堂,但下地獄她會下地獄嗎?
“你背叛我。”冷冷的語氣吐出的卻是溫熱的氣息,說得篤定再次重複:“因為你背叛我。”
背叛“不……不……”為什麼?為什麼她突然……好想睡……不可以、不可以……他和她這樣……呼駱應亭抽出針筒往後一丟,認識藤青雲之後最大的好處是有免費的鎮定劑可用,讓他在每一個閤眼的時刻能不去夢到該死的過去。
那個夢魘纏了他十三年,整整十三年!也該是他斷夢的時候了。
十三年來首度擁有正常人一般的好眠。
清晨… 醒,不再像以往混沌漲痛的腦袋讓他心情大好,開啟窗戶任由寒風進入暖氣蒸騰的室內,雙眼呈現清澈的湛藍,明亮而有神,不再偽裝,而是全然的坦誠,唯… 一次起床後沒有鬱氣梗積在胸的感覺原來是這般舒暢,他頭一次理解何謂沒有負擔。是因為她的存在嗎?
立在窗前的駱應亭移身到床邊,仍在熟睡的鄒弄眉因為冷風吹入,瑟縮著身子緊卷在棉被裡,只露出一頭黑髮以扇形模樣被散在枕頭上。
不怕悶死嗎?她的睡姿不由得引發他的笑意,如果不是她的話他昨夜不可能在沒有鎮定劑的情況下安然入睡。輕輕拉下蓋住她臉的床被,蒼白的臉因為一夜的體熱交流有著淡淡粉紅色澤,遮蓋琥珀雙眸的眼皮上有兩排如扇子般黑亮的睫毛,仔細一看其上還有一絲絲閃閃發亮的晶沫。
他不認為以她的性格會多做這番修飾,看來是天成的了,完全不加以雕飾的平凡下隱含不平凡的態樣,不仔細看就分辨不出。
但是哼,聖潔的靈魂嗎?倏然想起艾莎修女的話,心下的平的起了波瀾。將他推入深淵後洗淨罪孽自行昇華她做得到,但他不容許!
“對一個背叛者該作何懲罰?”掬起一撮秀髮,聞嗅其芳香,果真和主人一樣的純潔清新,該死的純淨!“我的汙濁又該找誰洗滌?”恨恨的語調低咒著不平。
他不允許一個參與他過去的人如此快意地過活!絕不容許只有他一個人在黑暗的煉獄中打滾,任傷口發痛化膿,至少至少得有個人和他同流合汙!
“如果我一輩子得如此”薄唇吻上掌中黑絲,輕柔似棉絮,但吐出的誓言狠毒無情。“你這一生絕對成不了天使。”聖潔的靈魂何妨讓他掠奪強佔帶入地獄試煉,看看這份聖潔在汙穢的環境下是否還能保有它原先的光亮,如果不將再一次成為上帝無能的見證,他連一個聖潔的靈魂都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