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忙又望回前方,輕聲道:“我的名字,是徽容,藍徽容。”
“徽容?徽水河的徽嗎?”
“是。”
“藍徽容,藍容。”孔瑄細細地讀了兩遍,呵呵一笑:“管你是藍容還是藍徽容,從今以後,你只是我的容兒。”
藍徽容聽他說到‘我的容兒’四字,心猛然一陣劇跳,再也不敢回過頭去,身子有些發軟,便靠在了孔瑄胸前,孔瑄也是唇乾舌燥,長袍下的身子熱了起來,情不自禁地環住她柔軟的腰肢,二人呼吸漸感急促,心兒都撲通急跳,偏又都說不出一句話。
幾名行人經過,見二人這副模樣,驚訝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不屑,孔瑄清醒過來,想起此時藍徽容尚是男子裝扮,不由笑道:“得,又一次讓人誤會你是兔兒相公。”
藍徽容羞紅了臉,強撐著坐直身軀,聲音細如蚊蚋,嗔道:“還不都是因為你。” 孔瑄從後看得清楚,她脖頸處都已通紅,不禁起了促狹之心,貼到她耳邊悠悠道:“因為我什麼?”
藍徽容耳際麻癢直鑽心窩,忍不住輕‘啊’一聲,再度向後一倒,孔瑄又待摟住她腰肢,腦中一道閃電劃過,一陣傷痛襲來,手便停在了半空,半晌方提住馬韁,猛夾馬肚,馬兒載著二人向前疾行。
藍徽容未感覺到他這番異常,馬兒馳出一段,放慢速度,她才漸轉清醒,從孔瑄懷中坐直,將鬢邊散發塞入青帽之中,二人靜靜而行,穿過容州邊境,日夜兼程,直奔蒼山,終於這一日黃昏趕到了望蒼峰。
眼見天色已黑,今夜無法翻過望蒼峰,二人決定在山間歇上一宿,夜寒霜重,縱在地上鋪上了斗篷,藍徽容仍覺有些涼意,想起孔瑄傷勢剛好,只怕也禁受不住這高山寒意,她爬了起來,握住斗篷,悄悄地走到他身邊,正待替他披上,卻見他明亮的眸中滿是笑意,望著自己。 孔瑄接過藍徽容手中斗篷鋪於身側,將她的手輕輕一扯,二人並肩而臥,仰望星空,聽著彼此甜柔的呼吸聲,誰也沒有說話,也許是覺得徹底擺脫了以前噩夢般的生活,也許是知道蒼山就在眼前,藍徽容的心格外安逸,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
等醒過來時,只見孔瑄的斗篷覆於自己身上,他卻已不見了蹤影。藍徽容一陣莫名的心慌,猛然站起,大聲呼道:“孔瑄!”呼聲中帶上了一絲焦慮之情。
孔瑄正在林內練劍,聽得她的呼喚,急奔了過來:“容兒,怎麼了?!” 藍徽容心頭一鬆,也覺自己有些好笑,如同一隻尋找母鹿的幼鹿一般,臉上泛起紅暈,轉過身去:“沒什麼。”
孔瑄漸明她心思,走了過來,將她擁入懷中,輕嘆一聲:“容兒,你放心,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會一直陪著你。”
懷中的人兒柔軟而嬌怯,他迷醉中卻再度有一陣傷痛襲來,心中默默道:容兒,我會一直陪著你,用這最後的時光陪著你,只求你將來,不要恨我,不能給你更多的時光。
二人翻過望蒼峰,日行夜宿,向西而行,這一路走來,經過了高山、草甸、湖泊、河流,雖已入冬,草甸枯黃,湖水冰寒,滿目皆是蒼茫之色,藍徽容卻看得興致盎然,在她心中,這段旅程便如同一場甜美的夢,有時,看到一處景緻,與母親描述相符,她便會驚喜地呼叫,興奮地拍打著孔瑄的手。
天高雲闊,風兒都帶上了甜美的氣息,孔瑄從未見過這樣的藍徽容,如同一個小女孩一般,渾身上下閃著奪目的光彩,或驚呼、或大笑、或嬌縱,或輕柔。
她看到草甸上若是還有某些花兒在迎著寒冬的風傲然開放,便會尖叫著撲過去,然後很溫柔地注視著那朵花兒,長久才肯站起身來;她看到牧民的牛羊經過,也會很開心地跟上十里八里,有時還嬌憨地學上幾聲牛兒哞鳴,然後笑得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