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責任我可背不起啊。
然而蔣濟固執己見,苦苦相勸,魯肅說那好吧。你就親自帶著我的書信前往南陽,去拜見丞相。由丞相定奪。倘若丞相不問,那就算了,若問起你來,你可以將自己的想法稟報上去,算是咱們的第三策。
果然曹操對魯肅的二策也一時拿不定主意,隨口就問了一句蔣濟:“據卿所見,何策為上?可直言不誨也。”蔣濟趁機便道:“若以濟之見,府君之兩策皆不可用也!”然後便把自己的擔心條理分明地向曹操做了彙報。
曹操聞言,倒不禁小小吃了一驚,心說這是個人才啊,思路如此清晰,口舌如此便給,州郡屬吏之中不可多得也。他又沉吟了一會兒,繼續詢問蔣濟:“周瑜水師幾何?吾家水師幾何?若江湖之上,當面敵之,勝算又幾何?”
蔣濟稟報說,周瑜在柴桑大概有將近一萬陸軍,同等數量的水兵,樓船不下十艘,艨艟鬥艦過百,不過江東的步兵也全都熟習舟楫,真要急了眼,蒐羅附近的民船,甚至扎點兒筏子,人人都能下水作戰。而廬江水師,即便經過魯肅多年經營,舟船數量也才勉強達到對方的半數,而且江北人水戰能力較差。倘若主力相逢,我方絕無勝理,若同等數量相敵,勝算也不會超過五成——
“我之長者,在彭蠡北建水寨,密佈樓櫓,層層相連,即周瑜全師來,亦必使其鎩羽而歸——臣故以為不可輕動,當以守備為要。”
曹操點點頭,說你這是持重之論,然而並不符合當前的大形勢。倘若周瑜真是全師配合孫權進攻江北,妄圖在淮南或者淮東站穩腳跟,魯肅縮在彭蠡不動,那就一點意義都沒有;還不如尾追周瑜,與太史慈呈水陸犄角之勢,則有很大機會可以打亂甚至摧破江東的謀劃。若等孫、周登上長江北岸,我必要揮師東征,那攻打荊襄劉表的計劃肯定就要泡湯啊。
你說以我廬江的水師,可以敵周瑜水師之半,那麼這個險就值得冒,我相信以子敬的謹慎,不會把自己真的陷身陷地的。不必去攻擊柴桑,周瑜既敢東進,則後方必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即便真能拿下來,我軍損失也定慘重。所以還是尾追周瑜,切斷巢湖入口為好——你把我的話原封不動地帶回去跟子敬說吧。
蔣濟還待再勸,曹操卻擺了擺手,示意劉放送客了。隨即曹操召聚文武,通報東方的情況,同時——“命張子布報門而入!”
此前張昭奉了孫權之命——其實也是中了周瑜的算計——前來遊說曹操勿伐江東,他怕經過柴桑的時候被周瑜主戰的部下扣留,所以不敢走水路,直接從江乘北渡,首先去拜訪了陳登,再由陳登遣人將其送至綠林山麓。曹操原本聽取了是勳的建議,並沒想過多刺激江東,可是既然對方送上門來,苦苦哀求,那便不由得曹操趁機拿大啦。曹操說要我不伐江東亦可,孫權趕緊把人質——兄弟也好,兒子也罷——給送到許都去啊。
張昭說吾主三個兄弟:丹揚太守(孫翊)不久前為奸人所害、烏程侯(孫匡)亦病卒,只有同父異母的孫朗,尚在沖齡,其母不忍遠離也——孫將軍是個孝子,不忍悖逆母親之意,所以一直希望朝廷可以寬限些時日,等孫朗成年了,再送去許都不遲。光提兄弟不提兒子,是說連兄弟太小都捨不得放,更何況兒子呢?
曹操聞言,不禁冷笑道:“朗既未遑遠行,則權何如?”你說孫朗還小,不便遣送來當人質,那麼孫權呢?孫權不小了吧?
言外之意,我當你孫家的大家長還是孫賁,至於孫權?嘿嘿,他要麼送弟弟或者兒子來做人質,要麼自己放棄基業來做人質,是地盤重要,還是孫氏家族的存續重要,你們好好掂量掂量吧!
張昭反覆勸說,曹操只是咬定了我要人質不撒口。張昭無奈之下,只得暫時留在曹營,然後見天兒去拜訪荀攸、賈詡等人,請他們代為關說。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