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更別說穿戴起來啦。誰料想才到寨東,就聽得喊殺聲震天動地,太史子義不禁大吃一驚,匆忙挺槊衝來,欲待一窺究竟。
就正好被他瞧見了周泰一槊挑翻劉威。太史慈大怒,乃揚聲高呼道:“身為東萊太史慈,誰來與某一決雌雄!”一擺用慣了的鐵槊,便直奔周泰衝殺過來。到了這個時候。當面相對,即便周幼平再如何膽怯,也不可能掉頭就跑啊——這要一跑,到手的勝利全飛了不說,手下這幾千人被堵在寨西,非得全滅不可!
再說周泰本非怯懦之輩,雖然懾於太史慈的威名,但敵人愈強,他的戰意也愈旺盛,當即答覆:“九江周泰。正要請教!”挺槊相迎。
太史慈是聽說過周泰的——雖然還沒有機會正式交過手——他知道這是江東有數的勇將,當初為了援救孫權而與山賊悍戰。身被十二創而竟不死,確是一條錚錚鐵漢。子義見獵心喜,便欲當場戰敗周泰,以挽回敗局。
二將盡皆用腳跟磕打馬腹,加快速度,兩馬對沖,一招即分。就這雙槊相交,響聲震天,隨即二人心中都是一愕。周泰驚愕的是,這太史慈徒享大名,力量卻也不過如此而已啊,本來自己奮起十分力氣,還怕被太史慈徹底磕開手中兵刃,故此預佈下了多重後招,可惜全都沒能用上。太史子義卻驚:這周幼平果然了得,而自己大病初癒,氣力不足,竟然未能即時佔據上風……
周泰心說北人多恃武勇,卻也不過爾爾,自己成年後即與同郡蔣欽往投孫策,此後一直在江南搏殺,與那些中原的成名將領甚少對戰——他不是沒跟太史慈打過,但基本上是在江岸邊進行些並不算激烈的接觸戰,並未一對一地交過手——此前跟隨周瑜往救荊州,先殺夏侯廉,再戰夏侯惇,那些曹營名將,頂多也就跟自己打個平手而已。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想來太史慈的真實本領也不過如此,再加上未著盔甲,對戰時難免心生怯意,武藝再得打個八折——自己頗有取勝的希望!
想到這裡,周泰奮起雄心,當即撥轉馬頭,再來衝第二個回合。那邊太史慈心中喟嘆,若然無病在身,又穿戴好了鎧甲,自己又何懼他周幼平?如今膂力不足,只有嘗試避己之短,以嫻熟的招式來謀求勝利啦。轉過馬頭,眼見敵槊又當胸刺到,他便雙手一擰槊杆,借力打力,輕輕巧巧將之盪開,隨即右手鬆脫,想要從腰間抽出環首刀來,趁著兩馬錯鐙的機會,去尋隙劈開對方的破綻。
然而周泰亦久歷沙場,又豈能窺不破太史慈心中所想?終究對方號稱天下第一,雖然第一回合未落下風,周泰也並沒有狂妄到認為定可戰而敗之。不過即便對方武藝再如何嫻熟,終究膂力稍遜於己,便當以己之長,破敵之短——不管你耍何等花招,我都奮盡全身之力以抗,爭取以力破巧。
於是手中馬槊才被格開,便又劃一個弧形猛地圈回,兩馬才一錯鐙,便側向蕩起,直取太史慈的胸腹之間。後世有云“一力降十會”,當雙方招式本在伯仲之間,相差並不甚遠之際,力大者便佔據著絕對的優勢——所以除非地形所限,否則武將大多騎馬,即可借用馬力,把十成力量發揮出十二成來,評書中常有馬下將戰敗馬上將的橋段,現實之中是很難看得到的。
太史慈一方面單手揮槊格擋,另方面長刀已然出鞘。可是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或者更準確點兒來說,是還未能習慣自己病弱的身體,只聽“當”的一聲,左手巨震,長槊已被徹底盪開,右手刀尚未劈出,對方的槊尖便已然近了身前。
無奈之下,太史子義只得再以環首刀格擋,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