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與李膺、範滂等共同進退,致為閹宦清洗,但從此也就留下了學生摻和政事的傳統,身為鄭門嫡傳、一代儒宗,這股輿論力量那真是不用白不用啊。
是勳本人則仍舊留在安邑,以譙沛集團為核心,也開始搞起了秘密串聯。計劃太學生先上書,然後朝臣跟隨鼓譟,最後魏臣勸進——將來真要以魏代漢,也可以遵循同樣的步驟辦理,這回算是來場篡位的大演習。
本來是勳不想親自出頭的,但既然曹操寫信吩咐過了,那麼徹底隱藏在幕後便不見得明智——總得讓曹操瞧見你正在幫他辦事兒啊。故此半藏半露,猶抱琵琶半遮面地見天兒在家裡設宴席、開小會,連他本人都覺得自己這種行為有點兒可恥,非儒宗所當為也……
眼瞧著薪火都燃得差不多了,只待曹操西征歸來——不必大勝,只要別輸太慘就成——便可首先在許都發動。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某日突然世子曹昂傳召,見了面就老實不客氣地問他:“聞姑婿欲使大人進位為王,有諸?”
是勳皺著眉頭瞥了曹昂一眼,心說這傢伙怎麼是這種口氣?他平素謙抑溫和,尤其對自己那是不僅僅目為長輩,更視同師尊啊,從來也沒有這麼直截了當且冷冰冰地質問過自己啊。今兒是怎麼了?有什麼氣不順的?
他不打算矇騙曹昂——再說在這個問題上也根本蒙不住——於是隨口便答:“有之。”曹昂的臉色驟然一變,沉聲道:“我以姑婿為君子純臣也,不想竟為此大逆之事!得無為人所惑耶?乃欲害大人之令名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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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漢之忠臣
曹昂質問是勳,你為什麼搞這種大逆不道的陰謀,莫非想要破壞我老爹的賢德形象嗎?是勳聞言,當場就驚了,心說你老爹遲早篡位,難道你心裡沒有數?難道你還想做漢朝的純臣?小子你讀書讀傻了吧?
驚愕之下,幾乎沒過大腦,就本能地撇清:“此非勳擅自妄為,實魏公所諷者也。”是曹操指示我這麼做的。
曹昂咬一咬牙關,腮幫子上連起兩道稜兒,隨即側過頭去,長嘆一聲:“姑婿應先語我。乃可止也,候大人歸,吾為姑婿分辯。”你停手吧,也別怕老爹責怪你,到時候我會幫你分辯的——全都是我的主意,我一個人把違命的責任扛起來。
是勳皺眉凝望著曹昂,心說你這乖寶寶難道打算乖一輩子不成嗎?既然得著今天這個機會,我不妨跟你把話挑明瞭吧:“魏公既有意,為臣者當遵行也;世子即不懌,為子者亦不當有違父志。且世子果不懌耶?魏公芟夷群雄,有大功於社稷,又豈一王所可酬答?”你認為以你爹的功勞——其實是勢力——給他封個王就能夠滿足嗎?
曹昂恨聲道:“此皆董公仁、郗鴻豫等攛掇也,若荀令君在,定不使大人陷此不忠不義之地!”轉過頭來望著是勳:“吾知姑婿亦違本心,不得不然,然致主不義,豈可謂忠者乎?”
是勳撇一撇嘴:“世子何得雲某有違本心?魏以代漢,大勢所逼,非人力所可強也。既合天意。胡謂不義?吾奉命行此。胡謂不忠?”
曹昂根本沒料到“魏以代漢”這四個字竟然出自是勳之口,感覺中是勳原本高大純粹的形象瞬間就傾塌了,忍不住再次質問道:“姑婿慎言!何謂天意?天命在漢,豈有他屬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