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羅莉來給解了圍——“是先生說得有道理,誰讓你們這麼玩兒的?都閃開了,快讓他去見我爹!”
是勳瞥了匆匆從帳內跑出來的小羅莉一眼,心說她這身高穿兵器門廊倒是毫無壓力啊……好姑娘,你又救我一回!你要是將來走投無路了就來找我吧,老子養你一輩子!當然啦,這話他也就是心裡想想,沒敢真的說出口來。
當下跟著管巳進了大帳,入帳前,就聽見管巳在自己耳邊低聲說:“我爹這兩天心情不好,氣兒不順,你多加小心吧。”是勳朝她感激地微微點頭,然後長吸一口氣,昂然而入。
雖說是主帥大帳,其實也破破爛爛的,到處都是補丁,還開了幾道“天窗”沒來得及縫補,所以帳中是意料之外的相當敞亮。是勳進得帳來,抬眼觀瞧,只見帳內稀稀拉拉站著四五個黃巾賊,料來不是衛兵就是幕僚,管亥盤腿坐在正中間,身下不過一張草蓆,身前也並無几案。
見他進來,管亥冷冷地開口道:“你好大的膽子,莫非來下戰書的麼?”
“非也,非也,某此……”是勳搖頭晃腦的還想拽文,眼角瞟到管亥身後一人,貌似就是曾在復甑山上見過的那名“翻譯官”。文言句式固然比純白話要有氣勢得多,奈何管亥是個大老粗,壓根兒就聽不懂,這要再從翻譯嘴裡過一道,指不定變成什麼味兒了呢,還不如自己就用白話來說——所以他趕緊改口:
“那天在復甑山上,大帥饒了我的性命,又治好了我的啞病,所以我今天特來報恩,指點大帥一條生路。”
管亥一撇嘴:“卻也可笑,好象老子就要死了似的——哪個要你指路?!”
是勳豎起大拇指來朝身後一指:“瞧見我帶來的兵沒有?”
管亥“噹啷”一聲就把腰裡的環首刀給抽出來了,倒嚇得是勳一個哆嗦,不自禁地就倒退了兩步,又聽身後“哎呦”一聲,隨即一股大力在他腰後一搡——“你這混蛋!痛死我了……”卻原來是管巳跟將進來,卻被是勳給踩到了腳趾頭。
管巳這小羅莉年紀雖小,身量也矮,膂力卻絲毫也不遜色於成年的漢子,她這一搡,是勳朝前一個趔趄,“噔噔噔”幾步,差點兒就栽到管亥懷裡去了。管亥拔刀出鞘,倒過刀刃來,以刀背架住了他的胸口。如此一來,是勳努了一路的氣勢就此蕩然無存,但帳內的氣氛倒也變得比較輕鬆起來,再不似先前那般劍拔弩張。
“就這點兒膽子,這點兒力氣,還想來威嚇老子麼?”管亥緊咬著牙關憋住笑,“左右不過三五千的官兵,有膽子便來戰吧,老子又怎會怕了你們?!”
是勳好不容易才站穩身形,伸出左手來輕輕地把管亥手裡大刀推開兩分,然後擦一擦額頭的冷汗:“呵呵,令愛……你閨女的力氣倒是真大,我是個文士,不懂武功,有情可原,呵呵,有情可原……”
他長吸一口氣,終於定下了心神,這才回答管亥的問題:“那些並非普通的官兵,他們是平原兵,大帥在平原跟他們打過仗,是強是弱,心裡應該很清楚吧?”
管亥聞言,臉色“刷”的地就沉了下來。是勳一瞧有門兒——他這一路上是跟關羽沒說上幾句話,但閒得無聊,跟關羽麾下的隊將們可套了不少八卦出來,上從劉玄德最喜歡面板白的女人、關雲長同樣寡人有疾、張益德一頓飯吃四個人的量,下到軍中哪幾條漢子有龍陽之好、平原縣內哪家妓寨的婊子漂亮,幾乎就無所不知,當然對於平原軍和黃巾賊的幾場戰鬥,前因後果、勝負損失,也都一清二楚。他知道關、張統率的平原軍是很能打的,管亥的黃巾軍幾乎就沒在他們手底下討到過什麼便宜,此刻見管亥果然面露忌憚之色,於是又急忙加上一句:
“領兵的一個姓關的大鬍子,更是了得……”
“關~雲長!”是勳注意到管亥握刀的大手驟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