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年站在他身側,驀地轉頭看他,思索了一會兒,問:「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因為雲盞。」席聞璟和雲盞或許命裡是有兄妹緣的,他倆處理事情的方式尤為相似,有一說一,果斷直接,「她喜歡什麼樣的人,都好,她的眼光肯定不會差的。但是周祈年,你的家庭太複雜了,你讓我怎麼放心把她交給你?你現在在周家有話語權嗎?沒有。等畢業了直接去光耀科技上班,你看光耀科技誰會認你周家二少爺這名號,多的是瞧不起你用各種陰招害你的人。社會不是學校,在學校你可以考著你的臉放肆橫行,進了社會誰還看臉?長得帥有飯吃嗎?還是說你打算吃軟飯,用吃軟飯的錢養雲盞?」
周祈年臉黑下來,「席聞璟,你話別說的這麼難聽。」
「難聽嗎?難聽就對了。現實社會就是這樣,認學歷,認實力,認父母的社會背景……臉?也有些人口味獨特喜歡小鮮肉,只要你願意,也可以用年輕換金錢。」
席聞璟猛地轉過頭來,和他對視,「我說這麼多,無非一個目的,如果你不夠強大,沒有辦法掙脫他們的束縛,那麼你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順從。」
他還說,等你長出獠牙,再回到狼群和那堆狼撕咬吧。
時值正午,陽光明媚,穿過枝椏縱橫,毫無阻礙地直射入周祈年的眼底,強光令他不適地眯了眯眼。隨後,他背上一重,有個人猛撲到他背上。
突如其來的撞擊令他慣性往前踉蹌幾步,雙手卻往後穩穩地接住她的身子,讓她安心地趴在自己的背上。
「猜猜我是誰?」她粗著嗓說。
「我媳婦兒。」他吊兒郎當地回。
雲盞呸了聲,「周祈年,你怎麼這麼不要臉的?」
周祈年背著她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臉部線條流暢柔和,拖腔帶調地說:「你第一天認識我的時候不就知道了嗎,我就是個沒皮沒臉的。」
「能退貨嗎?」她問。
「不能,商品一旦售出,概不退換。」
雲盞裝模作樣地嘆氣:「奸商啊。」
兩人到了周家,院子門一開啟,甜甜小跑過來迎接。自打周聽瀾畢業後,整日困在航天所,恰好周祈年事少,自己的狗還是自己帶了。大概是春天到了,甜甜也進入春天,成天逮著個東西就蹭,周祈年無可奈何,只得帶它做絕育。
因是週末,寵物醫院的人很多,周祈年和雲盞帶著甜甜在外面排隊等號。
邊上座位坐著一個女孩子,她一個人帶兩隻狗過來做絕育手術,一會兒工夫,三隻狗噌到了一起,雲盞頭疼地把甜甜到懷裡,那個女孩更頭疼,連連道歉。
雲盞:「……沒關係的,我理解。」
女孩兒身心疲乏:「我是真的要瘋了,他倆同一時間……那什麼,再不做絕育手術我感覺我都要被他們氣的絕經了,天天蹭來蹭去,找個地方就蹭,我拉屎的時候都跟過來蹭我腳踝。」
雲盞給她了一個同病相憐的眼神:「我家狗也是。」
女孩兒:「不過還好,你只有一隻狗,不像我,顧得了這隻,顧不到那隻,真的要被煩死了。」
聞言云盞瞥了眼坐在自己另一邊的周祈年,意味深長道:「不是的,我還有一個狗。」她用的量詞是「個」,就差把周祈年三個字指名道姓說出來了。
周祈年挑了挑眉,臉上表情寫著「我就是狗怎麼了?」,很囂張。
結果那個女孩兒顯然誤解了,好心提醒她:「另外一隻狗做絕育了嗎?這家寵物店最近打折,兩隻狗絕育的話可以打八五折,要是沒絕育你可以把它帶過來一起做絕育手術,很划算的。」
正好叫號叫到女孩兒,女孩左右手抱著一隻狗匆忙走進手術室。
雲盞看著周祈年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