癟的皮。
然而此刻,他卻真情實意地為一個小小的太監惋惜起來。
李承銑覺得自己瘋了。
林楠績安詳地睡著,作為守夜的太監竟然先睡著了,真不稱職。
然而他睡得好生安恬,眉目舒展著,月光灑在他平靜的眼皮上。鼻翼輕微熠動,撥出悠長的氣息。再往下是緊閉著的雙唇,唇色淺紅,偶爾微張著,好像在說夢話。
李承銑彎下身子,想聽他在說什麼夢話。
夢話的聲音微弱,李承銑只能更彎下腰,披散下來的頭髮垂到林楠績身上,黑暗裡難分彼此。兩人的距離有些近了,李承銑凝神去聽,林楠績撥出的鼻息噴灑在他的側臉上,熱熱癢癢的。
“狗皇帝……變態……奴才……阿嚏!”
一聲噴嚏直接噴了李承銑滿頭滿臉,李承銑瞬間直起身子,面無表情地抹了一把臉。
仰慕個屁!
天天就會給他添亂!
第二天,林楠績一覺睡醒,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打到一半,忽然渾身一僵,瞅了瞅外頭矇矇亮的天色,一骨碌爬了起來。
眼看著是到上朝的時辰了,他居然一整晚都睡過去了。
林楠績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腮幫子,慌忙套上靴子,快步進了寢室。
高高的蠟燭燃燒著,將溫暖的寢殿照得燈火通明,伺候洗漱和早膳的內監已經輕手輕腳地忙碌起來了。李承銑也已經起來,穿著一身明黃色裡衣,起身站在床邊。
林楠績連忙上前,走到李承銑身邊伺候:“皇上,昨夜睡得可好?”
李承銑瞥了林楠績一眼,有些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尚可,更衣吧。你剛來守夜伺候,感覺如何?”
林楠績拿過朝服,伺候李承銑穿衣。
邊踮起腳尖展開衣服,邊笑著說道:“託皇上的福,奴才挺適應的,能近身伺候皇上,真是奴才前世修來的福氣。”
李承銑從鼻尖擠出一聲低哼。
適應得是挺不錯,從來沒見過太監守夜第一晚就睡得比皇帝還香的。
林楠績見李承銑沒說話,也識趣的不提,誰讓他也心虛呢。
林楠績將朝服服侍李承銑穿上,踮起腳尖撫平肩膀處的褶皺,又抻直兩邊的袖子。
冷不丁的,李承銑突然來了一句:“你昨天晚上說夢話了。”
抻直的袖子瞬間被拉長,李承銑的身形都被扯晃了一下,呈現一種滑稽的姿勢。
汪德海看得眼睛都直了,皺著眉瞪了林楠績一眼,拼命地使眼色。
林楠績連忙鬆手:“奴奴才罪該萬死,昨夜一不小心眯了一會兒,還望皇上恕罪。”
【讓你睡讓你睡!】
【講夢話都被皇上聽見了,千萬別說不該說的!】
林楠績抬起頭,小心地打量著李承銑的神情:“不知道奴才夢裡……都說了些什麼?”
李承銑目不斜視:“你好像在夢裡提到了朕。”
林楠績瞪圓了眼睛。
【!!!】
【我提到了皇上?】
回想了一番昨晚的夢境,林楠績心虛地低下頭。
【昨晚好像是夢見狗皇帝了,夢見他很變態,居然那麼對我!】
李承銑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