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隨口問道:“在看什麼?”
她給丈夫一個柔哂。“是孃家捎來的信。”
“岳父岳母他們還好嗎?”他憶起妻子提過想回孃家的事,得儘快安排,好給她一個驚喜。
“他們很好,謝謝相公關心。”青黛想起幫丈夫縫了一半的袍子,便放下手上的信,起身去拿了。
朱驥雲才在凳子上落坐,隨意地瞟了一眼信上的內容,發覺字跡工整粗獷,明顯出自男子之手,不經心地問道:“這是岳父寫的?”
“不是,是白朮代爹孃動的筆……”她拿著袍子在丈夫身後比劃幾下,確定尺寸大小沒有問題。“請相公站起來一下。”
“白朮?”朱驥雲頭一回聽到這個名字。
青黛臉上漾著笑意,量了袖長,也幸好沒有裁錯。“白朮是我爹帶回來收養的孩子,年紀稍長我幾歲,和咱們姐妹一塊長大,就像自己的家人。”
“原來如此。”他說。
她回憶到童年時光,笑不離唇地說:“白朮從小就拙於言辭,或許也是因為知道自己是被雙親遺棄的孤兒,心裡多少會自卑,所以話也跟著少了……”是妹妹芍藥一天到晚拉他出去玩,這才讓他漸漸開朗起來。
瞅著妻子臉上柔軟的表情,再聽她口中提起另一個男人的事,朱驥雲突然很不是滋味,胸口像有什麼酸溜溜的滋味在翻騰。
“也因為自己的出身不好,讓他不敢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是家裡的人從來沒有看不起他,都對他很好,所以長大之後也就不再那麼拘謹沉悶……”這才讓青黛更明白如何對待晟兒,相信總有一天,他也會懂得別人的心意。
朱驥雲抽緊下顎,很想要妻子別再說了,他不想聽她說起另一個男人的事。
她沒發現丈夫的神情有異,繼續說道:“對了!再過幾天白朮會帶一些爹孃交代的東西來成都府,到時相公就能見到他了。”
他怔愕了半晌。“你說……他要來成都府?”
“是,相公。”青黛不疑有他地說。
“我想……我那天會很忙,沒空見他。”朱驥雲醋味很重地說。
青黛沒有發覺口氣上的異狀,滿心期待能早點見到白朮,見到從孃家來的人,得到更多的訊息。“是這樣嗎?那麼我就自己見他了。”
“你……”不準去見他!朱驥雲好想這麼回應妻子。
她將縫了一半的袍子摺好,聽丈夫欲言又止地,這才留意到他的態度。“相公怎麼了?”
“沒事。”他兀自生著悶氣。
朱驥雲知道這醋吃得一點都沒道理,可就偏偏忍不住產生這種情緒,就算妻子只當那個叫白朮的男子是家人,也不想見到她用那樣溫柔的表情去想對方,除了自己之外,誰都不準。
“真的沒事?”青黛打量丈夫鬱悶的表情,不太相信。
他不該氣度這麼小,可是……這個女人是屬於他的,誰都不能搶!朱驥雲赫然明白自己有多愛青黛,對她的佔有慾有多強。
“相公?”青黛輕聲喚道。
“沒事。”朱驥雲勉強收攝心神地說。“只是在想……畢竟他是你孃家的人,等他來了就跟我說一聲,我會抽空見他。”他才不要讓他們單獨見面。
“謝謝相公。”聽到丈夫願意見白朮一面,青黛真的很開心。
見妻子笑得這麼甜、這麼美,朱驥雲無法不去在意,他定要親眼見見那個叫白朮的男人。
就在五天後,白朮終於到達四川成都府。
“人已經來了?”青黛喜問。
彩荷猛點著頭。“奴婢已經先帶白朮在內廳裡等候。”
“我知道了。”她欣喜地起身,將晟兒暫時交給其他的婢女看著,然後步出寢房,來到院落的另一頭,那兒有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