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過身邊碎催遞過來的高茉莉花茶啜了幾口,段爺方才狠狠地打了個飽嗝:“這他媽的。。。。。。。我姓段的擱在四九城中平趟這些年。人面前算計起來,總還是當爺的時候多。可這回。。。。。。。我他媽算是把上輩子的孫子都當得夠夠的了!連著七天吶。。。。。。。酒宴去了無數,可他媽光顧著跟人掰扯事由,嘴倒是沒歇著、可一口飽飯都沒吃得上!好容易回家想吃口炸醬麵就躺下歇盹兒。可碗都才端起來,外邊又出事。。。。。。。這也幸虧只有七天的光景,要不然。。。。。。甭多,再有三天這樣的日子,怕是段爺我就得他媽歸位!”
耳聽著段爺的抱怨話語,倆伺候在段爺身邊的碎催全都是點頭不迭,臉上也全都是一副後怕的模樣。。。。。。
打從段爺得著了火正門中應了賭局的準信兒之後。都還沒等段爺奔了菊社去回訊息,守在菊社與暢罄園外邊打大玉子、唱蓮花落的叫花子,還有那些個朝著菊社鋪面拋磚擲瓦、罵街堵道兒的閒人,也都不知道是得了哪兒的招呼。眨眼的功夫便散了個乾乾淨淨。
有那擱在街面上得來了耳報神傳話的主兒私底下跟人嘀咕,也都只說是菊社自知在四九城中已然沒了立足之地,暗地裡已然是準備著要腳底抹油滾出四九城。
可這小日本到底是海外蠻夷的性子,已然在人面前輸了個底兒掉,卻還是掰扯著自個兒手裡留著壓箱底的絕活兒,非得要跟火正門各憑本事在調教玩意上面分個勝負輸贏,好像這樣就能多少在面子上面找補一二?
這要照著四九城中場面上的規矩來論,估摸著壓根都沒人樂意搭理這麼個沒羞沒臊的二皮臉。可也不知道這幫子小日本是拿捏住了清華園中做學問的先生們哪份心思,居然就有那夜半遭了菊社中人騷擾的清華園中教書先生私底下有話,只說是泱泱中華、天朝上國,本不屑與蕞爾小國之島民爭執。奈何倭人夜郎自大,不略施薄懲,反倒叫其譏我中華無人乎?
且不論這話到底是不是打清華園裡那當真做學問的教書先生口中說出來的,四九城中爺們原本就好個熱鬧,當年鬧義和拳、紅燈照的時候打東交民巷,漫天都是槍子兒亂飛,這都敢一個個搭著梯子上房細看場面。雖說到了末了,那些個號稱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大師兄都叫槍子穿成了血葫蘆,大清國也就此倒了秧子根兒,可回頭說出來那場面上故事的時候,四九城爺們照舊眉飛色舞!
現如今雖說是民國的天下,可那些個掌著印把子、槍桿子的官兒見了洋人就磕膝蓋發軟的毛病卻一直都沒改動分毫。平日裡大傢伙明裡暗地受了多少洋人的窩囊氣都沒地兒說理,這回卻猛不盯冒出來個敢接應洋人叫板的堂口,拿著自個兒祖傳的手藝跟洋人死磕。。。。。。。
不論輸贏,火正門這份膽氣在四九城裡就沒得挑!
照著以往火正門中坐館的諸位師傅跟菊社明爭暗鬥的場面看來,差不離每回菊社那些日本人都能叫火正門中坐館師傅收拾得灰頭土臉,估摸著這回也不能例外。甭瞅著菊社中打從日本國暗地裡尋來了多少懂行的幫手,可哪兒架得住咱老祖宗多少輩子傳下來的手藝根正枝繁?!
既然是清貴有意、賢者開言,更兼得火正門中手藝能叫四九城中爺們覺著胸有成竹、勝券在握,菊社與暢罄園門外的閒人剛走,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輛大車就停在了菊社門前。趕車的腦袋上扣著頂破氈帽遮臉,大車剛停就從車幫子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