攙扶著才站穩。
人是送回來了,但送回來的是死人。
王家的人,他真的敢殺!
這個念頭只在腦海中出現了一瞬,漢王就自嘲的笑了笑。
他可是李玄靖,儒家,法家,世家,高官,權貴,有什麼人是他不敢殺的,區區一個王珩,又算得了什麼?
「弟弟!」
一名衣著華貴的女子踉蹌著跑過來,只是看到那白布和草蓆,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直接暈了過去。
李乾立刻接住她,吩咐道:「帶世子妃下去休息,再請兩名女醫過來!」
他緩緩走上前,揭開白布看了看,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珩就這麼死了。
晉陽王家的嫡子,漢王府的親戚,他這幾年,幾乎每天都會見到的人,就這麼死了。
身首分離,死不瞑目。
他想不通,漢王是皇長子,他是漢王世子,他費盡心思去報復一個臣子,卻連一個普通女子都奈何不了。
而當那人報復他的時候,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那身份不凡的小舅子變成一具屍體。
漢王看著他,平靜的問道:「你滿意了嗎?」
李乾指著王珩的屍體,問道:「這件事情就這樣了嗎?」
漢王問道:「死一個王珩,難道還不夠?」
王珩死了,他居然還想著息事寧人,李乾忍不住問道:「到底父王你是皇子,還是他李玄靖是皇子?」
漢王沒有回答,只是冷冷說道:「從現在開始,三個月內,你不能踏出王府一步,樂來樓的事情,以後也不用你再插手了……」
李乾沒有再說一句,只是臉上難掩失望,漢王世子當的這麼憋屈,還不如當李玄靖的兒子……
……
王珩的死,對於百姓來說,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
大理寺死人太多了,很多百姓甚至不知道這件事情。
但對於長安的權貴和官員,這無疑是一場地震。
王珩雖然不是權貴子弟,也沒有生在官員之家,卻也非等閒之輩,竟然就這麼死了,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引起了各方震動。
王家嫡子,漢王世子妃的弟弟,無論哪個身份,其地位之尊貴,都要超過李沅丶鳳陽縣子之流。
許多嗅覺敏銳之人,已經察覺出了一些端倪。
大理寺重查舊案,實在是太過突然。
這不是李玄靖的風格。
但若是結合前一日的案子,事情就能解釋的通了。
鳳陽縣子一案,雖然朝廷查的明明白白,可疑點還是太多。
倘若假設這件案子,背後是漢王府在操控,一切就順理成章。
以李玄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怎麼會讓漢王府好過。
抓了王珩,連夜處死,連救人的機會都不給漢王。
這就是他對那件事情的回應。
手握大理寺和明鏡司兩大部門,哪怕是監國的皇子,想要對李玄靖的家人動手,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經受得起他的報復。
事不關己,對於此事,大部分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對於其他皇子而言,自然喜聞樂見。
他們巴不得漢王和李玄靖鬥,斗的越兇越好,如果能斗的兩敗俱傷,對他們更為有利。
但王珩死後,漢王府卻什麼反應都沒有,多少讓某些人有些失望。
睿王就很失望。
毫無疑問,漢王是諸皇子之中,最有權勢的一個,背後還有晉陽王家支援,如果他和李玄靖鬥到底,他們兩邊都得脫一層皮。
失望歸失望,他的心情還是挺不錯的。
上一次,被人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