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出之間,誰能不時時小心,步步在意!
薛向壓著煩悶,做出笑臉兒,一波接一波地迎來送往,也只有陳佛生、胡報國、康小八、郝運來等一幫人呼過來時,他才有些好心情。
時近正午,小意和小傢伙終於奔回家來,倆人臉上沒了從前年初一的興奮,反而一臉的疲倦。小傢伙更是回頭,就一頭扎進薛向的懷裡,糖袋子丟在地上也不看了,翻手從腦後的墜帽裡,掏出一個個紅封。
“大傢伙,我再也不去拜年了,好累好累!”
小傢伙把紅封一股腦兒塞進薛向手中,打個哈欠,朝他懷裡擠了擠,似要睡覺。
“不是說不準要紅包麼,怎麼還弄了這麼多。”
小傢伙和小意出去拜年時,薛向特意提醒過,讓他倆只拿零食,不準討紅包,畢竟現下薛家人不比從前,也是核心權力層,須得時時在意。
小意腦袋靠在康桐腿上,這會兒說話了:“不是我們要的,是人家硬給的,大哥,您猜猜我和小適這一上午跑了幾家?就十三家啊!去了,人家就不準走,塞完零食,還給紅包,我和小適非不要,可不要不行啊,人家以為你客套,就非得塞,這還不算,就這會折騰的功夫,人家裡又來客了,一聽主家介紹是誰誰的侄子,侄女,誰誰的弟弟、妹妹,客人也給塞紅包,原本,跑了七八家時,就不想跑了,可李伯伯,張大媽幾家不去不行啊,就這麼著,給煩死了,唉,來年,我也不去了!”
中午飯,薛向和三小在康桐家吃的,吃罷飯,小傢伙、小意和康桐二姐康美枝學包餃子,薛向騎摩托載了康桐,往劉援朝、李紅軍各家溜達一圈後,在北海公園把他放下了。
因為,和雷小天、朱世軍、陳佛生幾個說好的,下午在這兒聚齊兒了,一道去北海溜冰場晃盪,奈何薛向官符在身,身不由己,也只有招呼康桐先去應承,他則駕了車先去給許子幹拜了年,又去陳佛生家,給陳開真老爺子拜了年,方才折道東大街,直趨松竹齋。
薛向到時,松竹齋的人頭很齊整,安老爺子,安在海、安在江兄弟,左丘明、陳道連襟,皆在堂內,似是專為等他一般。
“哎喲喲,稀客,稀客,稀客來啦!”
薛向剛跨進大門兒,紅光滿面的安在海便吆喝開了,他這副跑堂小二的腔調兒,若是讓吳中省委大院的人見了,保準能驚掉下巴,這還是那個不苟言笑、威風凜凜、連省委書記也不放在眼裡的安省長麼?
細說來,安在海也有幾個年頭沒在家過年了,全因為那年薛安遠過六十大壽,安在海出了昏招,犯了老爺子的忌諱,被趕出安家,嚴令他不做出成績不得歸家。剛好今年吳中省在經濟建設上取得了不錯的成就,尤其是萬畝桑園的落成,給安在海加分不少,老爺子稍稍滿意,才許他歸家。
而那萬畝桑園,發展蠶絲業,卻是薛向給安在海出得一招,吳中蘇繡原本就甲於天下,建國後雖然沒落了,老底子畢竟還在,這不,安在海上馬這萬畝桑園後,蠶絲業興旺,蘇繡立時也繁衍起來,最近的一次萬國博覽會上,吳中蘇繡一舉奪得絲織業的金獎,大大讓安在海揚眉吐氣了一番。
“二伯,您又拿我開玩笑!”薛向笑著步了進來,到得堂間,團團一揖,“老爺子誒,過年好,我這兒給您拜年啦,二伯,三叔,大姑父,小姑父,我這兒一併有禮啦!”
薛向一通折騰下來,滿室皆笑。
細說來,現如今安家人對薛向的觀感已然好得不能再好呢!
老爺子就不說了,這位和薛向幾乎可以用那個極端曖昧的詞兒,就叫一見鍾情!
而安在江性子實誠,薛向又對他脾性,再加上老父的原因,一直都將他當子侄看,更不提薛向相贈他的山神掌,可是解了他的**煩,現下二人的感情,絕對是槓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