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賺得比你多,你還不如回小雷家給我管食堂去,他們做的菜那個土。聽我的,別總讓男人佔便宜。」 韋春紅這才轉為笑顏,嬌媚地趴上雷東寶厚實的胸膛:「你吃醋呢,是嗎?」 雷東寶自然不肯承認:「誰吃醋?你嫁我就得跟我走。」 韋春紅媚眼如絲,笑嘻嘻道:「明天我就跟人說,我是你雷老虎的老婆,看誰以後敢對我不三不四。你說你老婆有誰敢欺負?」 「那當然。」 「那你還擔心?你這不是吃醋是什麼?」 「誰吃醋?行,你愛開著就開著玩,我不管你。」雷東寶被韋春紅顛來倒去不講道理弄得煩死,隨便她去。 「你當然要管我咯,否則人家欺負我怎麼辦?人家毛手毛腳怎麼辦?還有……我去把環摘了吧……」 「摘什麼環?」 「我要給你生兒子!」 這一下,輪到雷東寶覺得不真實起來。雙手一撐,將韋春紅撐開一臂之遙,定定看著她好一會兒,道:「電話在哪兒?我打個電話。」 韋春紅千伶百俐,一下感覺出雷東寶的反常,她沒像要堅持開飯店時候那樣廝磨著雷東寶改口,而是起身找出抽屜裡的電話機,拉過來交給雷東寶。雷東寶拿起電話,看一眼韋春紅,但終究是沒讓她迴避,都主動要求人家結婚了,那就當著自己人看。他撥電話給宋運輝。 「小輝,跟你說件事。我要結婚了,跟你上次見的飯店老闆,叫韋春紅。」 「應該的。」宋運輝臉上免不了僵硬,可還是禮數周全,「恭喜你。什麼時候辦酒,我過去一下。」 「不不不,不辦酒。」雷東寶衝口而出,韋春紅臉上一黯。 宋運輝沉吟片刻,道:「大哥,我們還是親戚。」 「對,不會變。你爸媽還是我爸媽。什麼都不會變,你相信我。」但雷東寶隨即電擊般地翻開左手掌,看著已經看不出一絲墨汁的肉掌,內疚地道,「我說話不算數,你也別信我。」 「你什麼話,我們都為你高興。辦幾桌酒吧,別虧待她,她對你很有情。」 雷東寶看看臉色有些僵硬的韋春紅,道:「知道了。我明天去你爸媽那兒,有情況再跟你說。」 雷東寶放下電話,直截了當地對韋春紅道:「剛才是我小舅子,他要我對你好點,要辦酒。你明天跟我一起去趟丈人家,見見她爹孃,以後他們也是你爹孃。」 韋春紅心裡有些堵,可還是柔順地道:「你小舅子我上次見了,真是個儀表堂堂的男人。他那麼大度講理,他爸媽也一定是講理的好人,我能有這樣的爹孃,那是修來的福分呢。酒席的事兒還是聽你的,就別辦了,我倒是沒什麼,你是大名鼎鼎的書記,我們都是二婚,被人揹後指指戳戳不值得。改天我把兒子叫來,以後你就是他爸了,以後我們娘兒倆都靠你啦。」 雷東寶這才有些真實感,攬住韋春紅,卻又想起一件事:「你還沒給我吃飯。」 宋運輝放下電話,問同住一個簡易寢室的方平要了一支煙,走出去對著曠野悶吸。終於還是有這一天了。宋運輝很想否認自己的私心,可也清楚自己並不是真心祝福。又能如何?早知這是不可避免的事。他深深吸了兩口曠野的清新空氣,心想,最終還是隻有自家的一家,管住自己的家,五口人,抱成一團好好過日子。 正想著,方平跑出來叫他:「宋廠長,美國來電話。」 宋運輝連忙扔下菸頭,跑回寢室。對方卻是虞山卿,他強笑道:「裝鬼弄神幹嗎?還真美國佬了?」 「唔,跟你說正事,十萬火急,怕人晚上守電話的聽見中國話不肯傳達。聽說了?」 「聽說什麼?別打啞謎兒。」 「唔,不連累你,具體不說,總之,禁運了。你有所準備吧,回頭放開了的話,這生意還是我的,說好了。」 宋運輝腦袋「嗡」的一下懵了。東海專案難道真要一波三折,把這三個折都經歷一遍才罷休嗎?宋運輝放下電話對著方平發怔。他的思緒從工地飄向北京,又從北京飄回工地,茫無所依。他不由自主又朝外走去,他心裡憋悶,需要大口呼吸清新空氣。方平旁邊聽了個七七八八,也大致猜到虞山卿電話裡說的是什麼,跟著傻眼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