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必管我,我沒事兒的。”
司馬光見妻子尚不過三十五歲,雙鬢竟有了不少白髮,知道大夏天她犯了頭疼病是因思念故去兩個孩子的緣故:“最近幾日汴京天氣熱得很,我看不如過幾日等著我休沐時帶著你去城郊別院住幾日?”
“那裡山清水秀,我也能陪著你去散散步。”
“興許將養幾日,你的病就能好了。”
張氏卻是搖搖頭,興趣淡淡:“不必了,老爺事多,即便休沐時候,也難免會有公務在身,不必麻煩了。”
司馬光聽到這話是微微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
他一走,張氏身邊的嬤嬤就道:“……娘子這又是何必呢?整個汴京像大人這樣不肯納妾的男子又有幾個?老爺心疼您不願您日日喝藥,不願您為了子嗣一事煩心,也都是在乎您的緣故啊!”
張氏與司馬光是少年夫妻,成親十幾年,想當初夫妻之間的感情也是很好的。
可這幾年,因兩個兒子的去世,因子嗣一事,張氏的眼裡再不看到丈夫的好,只能看到自己日子的不如意:“在意我?在意我什麼?若真的在意我,就不會不顧我的想法過繼個孩子到我膝下。”
“旁人不知宋氏是什麼德行,難道你還不知道?當初我兒死後,她不知道有多高興,怕是算準了要將兒子過繼到我膝下的。”
這話連嬤嬤都不知該如何接了。
她知道自家娘子是鑽了牛角尖,因過繼子嗣一事看長房是怎麼都不順眼,原先自家娘子是多講道理的一個人吶!
司馬光不急不緩朝著書房方向走去,隔著老遠就看到蘇轍站在院子裡的水缸前在喂他養的紅鯉魚。
君子無雙,舉手投足之間帶著閒散與淡然。
司馬光忍不住想起範鎮的話,“……幸好蘇轍來京之前就已定下親事,若不然,只怕汴京的小娘子們為了他可是要打破頭的。”
這話,他是頗為贊同的。
蘇轍聽到響動,抬起頭這才看到司馬光過來,忙拱手道:“司馬大人。”
司馬光原先的確有拉攏蘇轍的意思,當然,他也不是那等拉攏人不成就打壓人的性子,見蘇轍無意與他來往,便漸漸熄了這個心思:“不知蘇大人今日前來可是有事?”
蘇轍並未藏著掖著,恭敬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道了出來,更是道:“……這位孫翁翁在四川頗有盛明,醫術極好,下官想,若是司馬大人有求子之心,不妨可以試一試。”
司馬光看著他:“哦?你這是與我示好的意思?”
“並非如此,還請司馬大人莫要多想。”蘇轍一開口,就是直來直去的:“畢竟您身居高位,想必這些年已為大娘子請遍無數名醫,說實在的,孫翁翁到底能不能看到大娘子的病,我心中並無多少把握。”
“這等事,若最後做的好了,是皆大歡喜,若最後沒做好,那就是為大娘子徒增傷悲。”
“可我想著孫翁翁難得前來汴京,機會難得,您若是願意,可以試一試的。”
司馬光是何等聰慧之人,自聽出他話中的意思。
他話中的意思也很明白,這位孫神醫為妻子看病不過是順帶的,若是自己願意的話,孫神醫就能替妻子看看,當然,若是沒看好妻子的病情,則與他無半點關係。
若換成旁人,司馬光大概不會答應。
但一來他今日想到神情憔悴的張氏,又想到最近傳言,說歐陽修眼疾已好得差不多,便斟酌點點頭:“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了。”
“凡事希望越大是失望越大,我對這位孫神醫也是有所耳聞,想必他也極擅頭疼病的,不如就藉此由頭讓孫神醫為內人看病吧!”
“最後若真是無功而返,內人也不會太過於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