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配給你了,誰知你卻是早早定下親事。”
“據說官家瞧見你模樣俊朗,有心讓你成為探花郎,要知道歷朝歷代探花郎可是一甲考生中最俊朗的那一個。”
蘇轍是哭笑不得:“這等風言風語,我隱約也有聽人提起過。”
“不過我想大概是謠傳。”
他雖只見過官家一次,卻對歷史上的宋仁宗有所耳聞,這人知曉自己並無卓越才能,一向很聽得進大臣們的話,若宋仁宗真的想將他封為探花,只怕向來一板一眼的梅摯定是頭一個不答應。
三人又閒話幾句,就有僕從前來相請。
蘇轍兄弟二人步入書房,卻見著書房內除了歐陽修還有章衡——就是那個名不副實的探花郎。
他們幾人是面面相覷。
歐陽修卻介紹道:“……你們幾人已見過面,正好今日章衡前來拜訪,我想著你們三人皆才學出眾,有心叫你們結交為好友。”
“雖說如今你們已高中,可人啊,活到老學到老,以後免不得要時常探討學問一二的。”
“方才我就與章衡說過,今年會試可謂人才濟濟,能夠位列一甲就已十分厲害!”
章衡連聲應是:“多謝歐陽大人賜教。”
可他心裡又如何能夠甘心?
若輸了也就罷了,卻輸給這兩個年輕後生,從放榜之日後,他就再沒睡好過。
可就算不甘心也是於事無補,畢竟事情已成定局!
面對歐陽修叮囑他們三人多來往之類的話,他更是連連稱是,一副極真誠的模樣:“……兩位的確是才學出眾,來日我定要找你們討教一二。”
蘇轍見他面上雖帶笑,可眼裡卻半點笑意都沒有,卻不是十分熱絡:“章兄過獎了。”
他們三人在歐陽府吃了飯這才離開。
蘇轍與蘇軾剛登上回程的馬車,就迫不及待討論起這位探花郎來,蘇軾率先道:“……八郎,你說歐陽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不會是看重這個章衡吧?”
“我總覺得這個章衡看起來怪怪的。”
蘇轍掃了他一眼,道:“不是這個章衡看起來怪怪的,而是他對我們充滿著敵意,一副不願與我們交好的樣子。”
“六哥,很快朝廷的調令就快下來,到底咱們兄弟兩人是留在汴京或外放為官,都還是個未知之數,可不管身在何處,以後難免會碰上像章衡這樣的人,甚至比他心機深沉百倍的人大有人在,你一定得小心才是。”
蘇軾一想到馬上他們兄弟即將分隔兩地,就是說不出的傷感,卻偏偏面上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好啦,好啦,這等話你不知道多了多少遍,說的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不知道的人見了,定以為你才是哥哥!”
說來此事他都覺得傷心,今年十七歲的蘇轍竟長得與他一樣高,以至於許多人看到他們兩個會問誰是哥哥誰是弟弟,真是氣人!
搖搖晃晃的馬車上,蘇轍不由思量起蘇軾第一個問題來。
歐陽修這是要提攜章衡的意思?
他看不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