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說,我真想挑唆鉅鹿郡公對官家下手,這等事,自然越是辛秘越好,為何會這般堂而皇之?”
蘇轍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我想,若我是您,也會選擇光明正大與鉅鹿郡公見面,畢竟事發之後,這等事情哪裡能躲得過?還不如堂堂正正,相信王大人也聽說過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一字一句說的是有理有據,聽的王安石恨不得想要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王安石就不懂了。
別看蘇轍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多歲,怎麼長了這樣一張巧言善辯的嘴?
當然。
王安石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據理力爭,話裡話外的意思就算他有嫌疑,但捉賊要拿贓,講究個人證物證俱在,總不能憑著旁人的猜疑與鉅鹿郡公的供詞就要定下他的罪吧?
一時間,王安石簡直是舌戰群儒。
到了最後,官家是一錘定音:“……好了,這件事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們是各執己見,蘇大人所言有理,王大人所言也不無道理。”
他略沉吟片刻,就道:“若因此治王大人之罪,並不合乎情理,可若王大人在此之前與鉅鹿郡公的確是來往過密,也不排除事先知曉此事……既然如此,傳朕之意,將王大人降為中散大夫吧。”
中散大夫乃朝中正五品的文官。
對許多讀書人來說,這職位要耗費自己一輩子的功夫,可王安石從前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啊!
王安石臉色鐵青。
降職他是一點不意外,可這正五品的中散大夫乃是文官閒職,以後再想要擢升,只怕比登天還難。
蘇轍只道:“官家聖明。”
畢竟這件事是他先前就與官家達成共識之事,並未多言。
範鎮等人卻是絮絮叨叨,覺得機會難得,勢必要趁此機會剷除王安石這個毒瘤。
可最後吵嚷來吵嚷去,官家卻直說心意已決。
等著蘇轍從大殿出來時,只覺神清氣爽,渾身舒坦。
反觀王安石卻是面色鐵青,比吃了蒼蠅還難看,從前他身邊簇擁了不少大臣,如今春日暖陽正好,他卻宛如渾身置於冰窖之中。
朝中官員個個都是人精,見此圍繞在蘇轍身邊的人更多了,他怎麼看蘇轍怎麼覺得蘇轍是意氣風發。
他走了過去,不急不緩道:“真是要恭喜蘇大人,賀喜蘇大人,蘇大人如此頗得聖心,想必擢升也是遲早之事。”
他乃聰明之人,大概也猜到這件事乃蘇轍與官家一起設下的一個局,可這等話,卻不好明說,若說了,只怕他連正五品的中散大夫都保不住:“就像方才蘇大人所言,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從前蘇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蘇大人對我的恩情,我從未有一日忘記過。”
“可像今日這等事,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若有機會捲土重來,向來蘇大人也知道,以我的性子定不會這樣算了的……”
一旁的人只覺驚愕——怎麼王安石到了這般地步還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