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石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他衝我下手做什麼?”
蘇軾也是一臉不解。
蘇轍認真分析起來。
“王安石是個聰明人,知道官家心意已定,不會贊同他的變法之策。”
“但他並不是個輕易言棄的性子,只怕會另想辦法。”
“眾所周知,官家雖是個仁善的性子,可官家決定的事定不會輕易鬆口,所以我猜,王安石大概會扶持鉅鹿郡公成為太子。”
頓了頓,他更是不急不緩道:“可如今小皇子已快一歲,鉅鹿郡公這個侄兒哪裡能上位?我若是王安石,先除掉孫翁翁,再給小皇子下毒,畢竟官家已夭折三個兒子,不少人都在暗中猜測官家有隱疾。”
“官家已至這般年紀,又歷經喪子之痛,只怕難以再有子嗣。”
“縱然鉅鹿郡公如今不得官家喜歡,但矮子當中拔高個,鉅鹿郡公又養在官家身邊幾年,官家大概會將他立為太子。”
“從前人人都說鉅鹿郡公仁善,脾性像官家,但自從他父親去世後,他不說撐起整個王府,綿軟的像一團棉花似的。”
“我若是王安石,定會在鉅鹿身後扶持他,以後鉅鹿郡公就是一傀儡君王,整個朝堂都是王安石一個人說了算,他豈不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蘇轍一開始只覺得這想法簡直是匪夷所思。
但他仔細一想,卻不由道:“是啊,如今朝中能與王安石對抗的就只有你一個人而已,偏偏你與鉅鹿郡公又有血海深仇。”
“若真等著鉅鹿郡公繼承大統,他不踩你兩腳就不錯了,哪裡還會重用你?”
連他都覺得鉅鹿郡公實在不算個聰明人。
孫神醫雖年紀大了,反應卻不慢,磕磕巴巴道:“那王安石是打算在路上對我下手?”
“這人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
“我若住在皇宮,應該就沒事兒了吧?宮裡頭應該沒有他安插的人吧?”
蘇轍瞧見他們兩人如此神色,忙道:“孫翁翁,六哥,你們也彆著急,這件事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並不知道真假。”
“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多提防些總是沒錯的。”
上一刻還口口聲聲說著不願進宮的孫神醫頓時像變了個人似的,轉身就回去收拾東西去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
能好好活著,誰願意丟掉性命?
到了王安石設宴這一日,縱然蘇轍沒有參加,但據說也是十分熱鬧。
從前時常有人說王安石清高,說王安石不善交際,其實並不然,實則是王安石對這些事半點興致都沒有,如今他有心與這些大臣結交,自將大家款待的十分周到。
元寶是打聽訊息的一把好手,很快就與蘇轍道:“……少爺,雖說宴會之上王安石王大人對鉅鹿郡公沒什麼特別,但據說王大人的兒子王雱與鉅鹿郡公相談甚歡。”
“自濮安懿王被終身幽禁,靈壽縣主染上了髒病,被貶為庶人,發配邊疆,鉅鹿郡公是一蹶不振,整日沉迷於搓丸。”
“但鉅鹿郡公從王家出來之後,像變了個人似的,閒暇無事時還在城郊施粥,他哪裡有那樣好心?”
搓丸。
是宋朝達官貴人喜歡的消遣,有點像後世的高爾夫,手執球杖,將自己的球打入球窩則為勝,有的時候一局輸贏能有上千貫錢。
蘇轍笑道:“果然和我猜的一樣。”
“因濮安懿王的關係,鉅鹿郡公如今在老百姓中的風評並不好,王安石這是在教他籠絡民心呢!”
不光如此。
王安石甚至還教唆鉅鹿郡公閒來無事多去官家跟前露露臉。
鉅鹿郡公聽到這話面上卻有幾分遲疑。
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