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為何我的翁翁活到了八十八歲。”
他們歐陽家一個個皆是長壽之人,可每個人在子嗣方面都頗為艱難。
梅摯一愣,不解道:“你翁翁長壽與今日我們所言的話題有什麼關係?”
歐陽發微微一笑:“那我敢問梅大人一句,我撫不撫琴,愛不愛讀書,喜歡做些什麼,與您又有什麼關係?”
方才他心中本是有幾分懼怕的,可如今看到梅摯氣的鬍子一吹一吹的樣子,竟覺得有幾分好笑:“我一沒做傷天害理之事,二沒做作奸犯科之事,不過痴迷音律,難道是什麼罪大惡極之事嗎?”
“您也知道,以我的性子就算科舉入仕,也當不了一個好官。”
“既然如此,我為何要佔著這樣一個位置,為何不將這樣的位置留給其他有識之士?”
梅摯先是氣的不行,可如今再仔細一想,只覺得他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只捋起鬍鬚道:“沒想到幾個月不見,你倒是明白事理了不少。”
一副不與歐陽發計較的樣子。
他雖喜好說教,但也是個講道理的。
陪在他老人家身邊的歐陽修雖知曉長子近來有所改變,可聽到這話還是一愣,繼而眼神落於蘇轍面上。
他知道,長子這番話定是蘇轍教的。
他只覺欣慰,他知自己如今雖身居高位,長子不管走到何處都備受禮遇,但他年紀不小了,總有致仕的一日,長子總要學著長大的:“老師謬讚了,今日請您過來不光是喝茶小聚這麼簡單,還想請你指點指點兩個後生……”
梅摯聽到蘇轍與蘇軾的來歷,卻是眉頭一皺,臉色一沉:“你這是做什麼?”
“先前你舉薦蘇洵還不夠,如今還要提攜他兩個兒子?你可知道朝廷上旁人會說什麼嗎?說你假公濟私,拉攏自己的勢力!”
蘇軾只覺得尷尬。
真的尷尬。
他心中更是暗想,這等話您說就說吧,當著我的面說做什麼?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身側的蘇轍,只見蘇轍面色如常,像是沒聽見似的,只覺得自己這個弟弟還是挺厲害的。
歐陽修自是連聲替蘇轍兄弟兩人說起好話來,無非說什麼舉賢不避親之類的話。
就連歐陽發也加入進來,說蘇轍與蘇軾兄弟兩人才學出眾。
私底下,梅摯怎麼著也得給歐陽修幾分面子,便問出一刁鑽問題來。
蘇軾略一沉吟,就答了出來。
蘇轍也是緊隨其後,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這下梅摯面上的挑剔之色頓時變為了驚歎,看向歐陽修道:“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我記得當初我以這問題考你時,你是將近而立之年,卻答的還沒這兩個小子好!”
歐陽修面上也是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好像在說“您看,我沒說錯吧,這兩個少年的確才學過人”的表情。
梅摯也是愛才之人,當即就賜教起來。
蘇轍與蘇軾兄弟兩人足足等到傍晚時才離去,兩人已是餓的飢腸轆轆,馬車上蘇軾更是道:“看不出來這位梅大人這麼大年紀竟精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