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這人是誰,他都容不下的。
一樣的道理。
王安石從前不畏權貴,可等他身居高位之後,一樣也不會將大臣放在眼裡。
從前他身處低微時還能收斂幾分,來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時間久了,只怕連官家都不會放在眼裡。
當日官家只覺得蘇轍這話未免太嚴重了些,讀書人皆知君臣之道,王安石難道還敢造次不成?
王安石面上並無驚懼之色,有條有理替自己辯解。
聽到最後,官家直襬擺手道:“你下去吧。”
若換成尋常官員,早就如釋重負,連忙下去。
但王安石可不是尋常人,他站起身來,試探道:“官家,那變法一事何時推行?這變法的條例,您已經看過三遍了!”≈ot;
官家道:“如今變法已在河南,河北兩地推廣,朕打算先看看成效。”
“先觀望一年的時間也不遲,如今你也不必操心變法一事,若有心,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挽留朝中大臣。”
“這次朝中官員紛紛辭官,想必只是個開始,朕不想到時候見著朝中無人可用。”
王安石還想再說話。
可他見著官家已微微闔眼,靠在太師椅上,一副不願聽他多說的架勢,他也知道如今不是開口的好時候。
他只得退了下去。
不要緊。
來日方長,他等著官家心情好些再好好勸勸官家,官家定會答應的。
在王安石走後,官家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他招呼著一旁的內侍道:“陪朕下幾盤棋吧。”
內侍遲疑道:“官家,奴才棋藝不精,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無妨。”官家擺擺手,道:“從前蘇轍的棋藝也是差的很,朕不也沒嫌棄他?”
可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之後,官家就覺得索然無味。
雖說這內侍的棋藝比起蘇轍來還要強點,但官家卻覺得提不起興趣。
思量一二,官家這才想起原來每次蘇轍陪自己下棋時總是會說起家中或聽到的有意思之事,連帶著自己聽了都跟著放鬆起來。
不像如今,這內侍在自己跟前戰戰兢兢,一句話不敢說,官家只覺得比上朝還無趣。
半盤棋沒下完。
官家就起身去看了小皇子趙昱。
小皇子已會認人,一看到官家就伸出胖乎乎的胳膊,要官家抱。
官家抱起沉甸甸的小皇子,心情總算好了些:“……皇后手中拿的是什麼東西?為何朕從前為何沒見過?”
曹皇后手中拿的是一個布書。
布書。
故名意思,就是用布做成的書,上面印著色彩鮮亮的圖案。
小皇子很是喜歡。
曹皇后笑道:“這是布書,是蘇轍要孫神醫幫著帶進宮的,蘇轍說了,別看孩子小,卻是什麼都知道,多陪他看看書,說說話,從小他就有讀書的習慣。”
“不得不說,蘇轍果然聰明,竟想到將字畫印在布上。”
“說是上面的圖案也是蘇轍自己畫的,畫的是惟妙惟肖,今日臣妾帶著昱兒前去花園,臣妾還沒看到樹上的喜鵲,昱兒就指著那喜鵲咿咿呀呀叫個不停,大概是已認識喜鵲了……”
小皇子打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