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是有規定的,他既然要在官道上走上一遭,就不能太過逾制了。更何況他這算是置了外宅,這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要是裴柔出生不好也就罷了,大不了收作妾室。可裴柔是聞喜裴氏嫡女,屬於名門望族,若自己收了裴柔為妾室,那不得被那些士大夫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馬車直接駛進府中,在廂房前停了下來,方一琳當下跳下馬車,而後掀起車簾,方吳氏下了車,緊接著一個少婦打扮地女子探出了頭,方吳氏趕緊扶住。並囑咐道:“柔姑娘可要小心啊。”
方吳氏母女倆便扶著裴柔下了車,裴柔懷中抱著一個嬰兒,很快便有婢女迎接,進了廂房。
方吳氏早在十年前死了丈夫,方吳氏祖上便是穩婆出身,所以方吳氏靠給人接生賺錢養家。一手把方一琳拉扯大。如今遇到了武清,在武清微微暗示下,方吳氏這個人精,一下子便搭上了裴柔的順風車,跟著裴柔來到了這一處宅子。
宅子不大,但很精緻,是一個酒商在前年置的宅子,因為清酒在揚州開啟市場後,這酒商便想回籠資本,販賣清酒。所以就把這一處宅子折價三千貫賣給了武一刀。裡面的婢女奴僕都是現成的,房屋很新,所以用不著武清再去置辦。
簡單地給候管家吩咐了一些事情後,便安排人送信到上元縣,讓武二過來。
等諸事忙完後。隨便吃了晚飯,武清這才想到今夜他睡哪兒?
這是一個非常尷尬的事情,按理說,這孩子都有了,不就有了女人了嗎,可關鍵是孩子是自己的骨肉,可不姓武,而且女人也沒同意嫁給自己。
這算什麼?武清糾結半晌後終於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他都得去看看,雖說武清從喜當爹中清醒過來,但獨自面對裴柔,他心裡有些發虛。
武清懷著複雜的心情走到後院廂房前,抬眼看到裴柔的房中依舊亮著油燈。武清剛要敲門,只聽得裡間傳出裴柔的聲音。
“是清弟嗎?”裴柔輕柔地問道,彷彿有著無盡地柔情,讓武清心中頃刻間泛起一種憐意。
武清推門而入,原來門只是虛掩而已。走進房間,只見一個面容嬌俏的少婦人獨坐床頭,武清掃視一眼,卻不見女兒,便問道:“玲瓏呢?”
裴柔雙頰泛起一陣羞澀,輕聲說道:“方吳氏抱去了,說是帶孩子她可是過來人,她熟悉。”
武清哦了聲,方吳氏抱去了,這顯然是為了今後能在府中做事,也好過有一頓沒一頓的。武清並沒有走到床頭,而是在繡墩上坐了下來,說道:“柔姐,往後這府中,你說了算,你要這瘦西湖,我便給你買下來。你要繼續彈琴,我便修座琴室,讓你好生研究,也可以教授學生。”
聽到武清這麼說,裴柔不由得看了眼愛郎,說道:“清弟,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的。”
武清一愣,站起身,嚴肅地說道:“柔姐,你放心,我會為我做的事情負責的。我也會找到盈姐的,到那時,我要娶你們過門。”
武清擲地有聲的話,打動了裴柔,她不禁看向這個少年,多年前的青澀早已不見,此刻他面容輪廓分明,是一個少見的英俊男子,可那些話語是這個還未成年的少年說出的嗎?她有些不信,便睜大了眼睛,看著武清,而後羞紅著臉,垂下了頭,說道:“清弟,今夜就別走了吧!”
武清本想踏出的步子,縮了回來,作為一個過來人,他如何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呢。還記得曾經前世,在一個深夜送女孩子回家,那女孩子說她家很遠,她不想回去,而他大義凜然地說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深夜不回家不好,而後親自打的送那女孩子回家,後來,再也沒有了後來。
可他如今可以嗎?真的可以嗎?儘管他不擔心裴柔會去找男人,可若自己就這樣走出了房間,那讓這個女子往後該如何自處,她會以為他武清其實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