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是要用來割草,她還要用來,一點一點的,將那青石板上的青苔,刮掉。
花千葉仍舊不語,只固執的伸著手,將那把刀放在她眼前,白色的衣袍略佔著草綠色,像鼻涕蟲一樣,讓人看著不舒服。
她搖搖頭,“既然沒有,就算了……”
低下頭再伸手去拔草,卻忽然愣住。
白衣?白衣?!
花千葉什麼時候穿過白衣?
猛的抬頭,頓時就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傻傻的看著眼前男人,那樣高大,威武。陽光從頭頂上照下來,在他身上細細的密了一層金色的光亮。
雙眼染著血絲,鬍子拉岔,卻是固執的抿著唇,用一雙淡漠的眼睛,看著她。將手裡的刀遞過,她不接,他便不動。
楚雅兒心頭一軟,“你……”
男人皺眉,忽然蹲下身,將她的手拉過,刀柄放進去,便又起了身,一句話不說的蹲她後面,繼續拔草。
楚雅兒有些傻,又很想哭。
蠢貨!笨蛋!
吸了吸鼻子,“對不起。”
不管他想不想理她,她現在,都必須說這句話。說完之後,她不敢看他,低著頭,迅速割著草。
速度很快,刀光也很閃眼。
男人忍不住停了下來,目光銳利的直視著她……手中的刀,“慢點!你想死嗎?”
他淡淡出聲,含著冷意,楚雅兒一怔,手裡刀鋒偏過,一道血口頓時而出,她慌忙扔下刀,伸手剛要將手在身上擦一下,再找個東西裹了。眼前白衣閃過,男人過來,將她的手指抬起,內衣撕了一條下來,裹在她的手上。
並沒有如同花千葉一般,大驚小怪吸入嘴中,他只是依著自己的方法,去為她包紮。
或者包得有些緊,也或許是真的很疼。楚雅兒眼水跟著又往下落,啪嗒啪嗒的,像是雨點落在草叢裡,那聲音聽著,男人一瞬間就冷了臉。
“哭哭哭,你除了哭,你還會什麼?你的骨氣呢?你的勇氣呢?你的天不怕地不怕呢?都去哪兒?被狗吃了嗎?”
男人略有暴燥的吼了她一句,楚雅兒愣愣的看著他,奇異的,心裡突然就不難受了。
“噗嗤”一聲笑,嬌美妍麗,正如梨花帶雨,分外嬌豔。
男人哼一聲,心頭的怒也漸漸散了,但仍是冷著臉,把刀從她手裡拿過,“站一邊去看著!”
如果不是看她受傷,他估計得一腳踢她到天邊了。
“嗯。”
楚雅兒乖乖點頭,很聽話的站到了後面去。
剛剛拔過的草,還有些亂,男人嗖嗖的割著,楚雅兒閒不住,便又主動去拿了掃帚清掃著。
男人頓了頓,向她看一眼,見她手傷似乎真的不礙事,這才又悶頭動作,楚雅兒心裡,積了多年的仇怨,忽然就變得輕鬆了。
滿地的雜草,似乎也不那麼難受了,只覺得陽光晴好,春天真好。
“唔,這是什麼意思?”
花千葉聽著院裡有男人說話,他悄悄探過頭往裡一看……愣了。
他,什麼時候進去的?
院子裡,那一對男女,雖然不再說話,但行動之間更見配合默契,心有靈犀。完美的氣場,如同倒扣的金鐘一般落下來,罩著兩人。
外人進不去,他們也不想出來。
卻是一言一行之間,皆有無形的軌跡在牽連著他們。
這,便是真正的愛嗎?
花千葉忽然便覺得,這一場愛情的戰爭,他不到最後,已經輸了。
五年了,他與南明玄一樣,同樣守了那丫頭五年,等了那丫頭五年,可那丫頭眼裡,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都沒有他。
她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