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玄一回來,就這麼反常,連帶著他身邊流雲流水……都不見影,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青女低著頭,不知道怎麼說。
三寶一想,也忽然明白了,“啊,這個……這個這個,是有點麻煩。花公子,我們姐妹倆再出去找找,別麻煩你了啊。走走走,快走!”
一把拉了青女往外跑,青女歉意的點點頭,跟著三寶出了門,三寶憋不住,一見身後無人就跟青女叫,“青姐,這下可怎麼辦?這真要天塌了啊!雅姐無聲無息間,就將整個大周國改朝換代了,是不是就為這事,倆人打起來了?”
三寶尋想著,越想越想有可能。青女點點頭,苦笑,“我也有種感覺,她好像……真出事了。”
要不然,怎麼會夜不歸宿呢?
……
三寶推測得沒錯,楚雅兒還真遇到了麻煩。
當她從破敗的將軍府出來之後,便被人跟上了。
不是一個,是五個!
她聽著身後腳步聲,或輕或重,深淺不一……唇角一絲冷笑勾勒。
來得剛剛好!
看一眼夜色,似乎還未宵禁,她略略一想,便快步出了城門。
果然,身後的人也跟著出來了。似乎也是怕在城裡動手,引起騷亂,他們也巴不得她走得越僻靜越好。
出了城,楚雅兒快步往西,挨著西山,有一片深深的山林。
剛剛入春的天氣,林間還有一些積雪未化,越往裡走,越是漆黑,更有一些獵人放的獸夾,鋪張在地上,稍不注意就能踩上。
楚雅兒走得很快,卻絲毫不曾考慮到這些,但她腳下,每每要踩著獸夾時,總是會靈巧的繞一下,走過去。
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毫不障礙感。
但跟在她身後的人,卻漸漸吃不消了,縱然腳上穿著厚厚的馬皮靴,但這麼個走法,也是會死人的。
獸夾很利,夾到馬皮靴上,雖然扎不破,也會讓人嚇一向冷汗。
現在是獸夾,那下一刻,會不是填滿倒刃的陷坑?
幾人打個手勢,改變了策略。
既然已到城外,楚雅兒沒有幫手,她今天……必須死在這裡!
月光傾斜,隱約可見一點光亮,楚雅兒飛身奔走,倏然間,一支利箭擦著耳際,呼嘯而至,楚雅兒略一偏身,“啪”的一聲響,利箭釘在樹幹,箭羽顫顫。楚雅兒目光一凜,冷笑,“該來的,總要來!”
身一轉,腳踏左右兩棵樹,旋身而上,靜如處子,動若脫兔……如今的楚雅兒,早已脫胎換骨。
樹上綠芽剛出,勉強能隱下身形,但在這夜色之間,如不細看,也根本不會發現。
楚雅兒屏息寧聲,等了不過片刻時間,腳下有了動靜。
沙沙的聲音,如同毒蟲爬過,格外滲耳,積雪壓在腳底,也有一種詭異的寒涼。
五個人,四男一女,向著這方慢慢逼近。
楚雅兒眯了眼,也難以看清楚。
她剛剛全憑著嗅覺,去辯著那獸夾上的鐵鏽,血味,才能避開危險,但如今……這些人身上沒有味道,眼睛看不清,便只剩了耳朵。
聽!
風過樹梢的聲音,竊竊蟲鳴的聲音……大周的天,才剛入初春,蟄伏了一冬的生命,便已經耐不住寂寞的悄悄露出了頭。
楚雅兒最近幾年中,將自己的耳朵鍛鍊得特別好。眼睛閉上了,腦袋放空了,似乎腳下有小草破土而出的聲音,她也能聽得到。
隨著夜風輕輕晃過的,還有那幾個人,低低的聲音。
他們在底下轉了一圈,沒尋到人,不免著急,那個女人便道,“她會不會是跌到那個陷坑裡,給摔死了?”
如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