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問仔細的聽著,沈浩的推論延續了之前王儉的推演論調,只不過將王儉的推演中遺漏的地方全部補全了。
沈浩接著道:「齊聞遠和齊恆兵父子兩應該是整個齊家裡和「肖重六」接觸最緊密的人,他們後來也沒有被分屍於齊府,但下場卻是更慘,屬下傾向於這兩人是被「肖重六」用秘法煉製成了兩頭三品邪祟。」
陳天問點了點頭。
堂堂邪門修士操縱一個齊家並不費力,多的是手段。然後利用齊家作為掩護暗地裡煉製陰豆腐。這些邏輯上都說得通。
「不過最後肖重六為什麼又要滅了齊家滿門呢?而且最後為什麼不在滅了齊家之後帶著那些陰豆腐直接離開呢?」
「總旗,我的看法是:滅掉齊家滿門應該是成就那兩頭三品邪祟的關鍵。我記得案牘庫裡好像有這種類似的記載,應該叫「血緣血怨」的邪門法子。
至於那些陰豆腐為何會被留在後面,我覺得當時的對於「肖重六」來說時機沒有成熟。那個裝陰豆腐的箱子被安置在裂空陣裡藏著,雖然隔絕了機括痕跡但盒子上的陣法紋路卻暗合某種血陣,我覺得應該和之前齊府裡刻意佈置出來的京觀、胳膊桌等等脫不了關係。」
陳天問聽懂了沈浩的意思:「你是說那些陰豆腐其實要靠那場滅門慘案的血液來做最後的催熟?同時那場滅門慘案還可以讓兩頭邪祟穩穩的蛻變成型?」
沈浩點頭表示自己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這只是我們的推演,具體情況雖然我覺得不會有太大的出入但總旗還是要撬開「肖重六」的嘴才行。」
陳天問笑著揮了揮手,走到沈浩跟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他到了牢裡就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嘴再硬也熬不住三天,到時候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沈浩,這次你們營可是立了大功啊!
放心,我會據實將你們的功勞報上去請功的,現在你們回去休息幾天,等我訊息。」
臨走的時候陳天問甚至還破天荒的拍了拍王儉的胳膊甚至還鼓勵了幾句。
不過說是休息可實際上沈浩並不能就這麼閒著,手裡事情可還不少。
比如這次死掉的弟兄撫恤的事情,還有五羊城裡衙門的案件掃尾移交,最後他現在迫切的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檢查一下自己在吞了足足二十塊陰豆腐之後有沒有留下什麼變異……
第18章 旁聽
當晚。
回到自己租下的小院裡沈浩一如既往的一臉疲累。
又是連續好多天沒睡好了,中間還有兩場搏殺,腦子裡更是算來算去沒個消停,這是最耗精力的。
「呼……」
癱坐在椅子上,取下身上的累贅,順手從架子上抓了一壺酒,開啟塞子就往嘴裡灌。
掃尾的事情王儉已經在辦了。這次辦了大案但犧牲卻也不少,前後足有七十六人,受傷的也有二十多人。
由此可見基層的玄清衛對上邪門修士和邪祟有多弱勢。
這些人不全是丙字營甲組的,大部分其實是從總旗那邊調過來增援的,隸屬關係是在總旗陳天問麾下。但是沈浩沒有差別對待,該走私帳額外加貼撫恤的他一點不含糊,反正各旗各組設有私帳這回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不過想要拿到正式的嘉獎估計還要等幾天。三天後才是大案告會,到時候陳天問才會將這個案子在會上通報上去,這是最優的選擇。同時也是留出時間來給刑訊的殺才們撬開「肖重六」的嘴巴,一旦坐實了是「那群人」中的一員的話,這個功勞就真的大了去了。
一壺酒喝完倦意徐徐襲來,沈浩也沒有再抗拒,就這麼躺在椅子上便眯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