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曹相的三名侍衛盡忠職守沒有任何疏漏,他們之所以沒有進來也沒有吭聲,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下官區區修為只能讓他們暫時安靜些,免得攪擾到下官與曹相的攀談。」
沈浩言語裡似乎放低姿態,可實際上卻鋒芒畢露。甚至他嘴裡說著「拜見」可見面之後根本沒有朝曹國邦行過禮,臉上的笑意也很淡然,這在靖舊朝的上下觀念裡並不禮貌也不合規矩。
至於那三名曹國邦的侍衛,區區聚神境後境,魂力撒出去將他們當成木頭樁子就是,沈浩完全沒當回事。
曹國邦是真的沉得住氣,大半生的風浪都過來了,不至於這點場面就進退失據,只要沈浩沒動他的侍衛,那就說明事情不至於見血,他就不需要懼怕,只是看姓沈的這幅模樣,肯定不會有好事就是了。
「哼,沈大人,我和你向來沒有交情,和玄清衛,和黑旗營,也都沒有私下接觸過。若是有公務大可白日上左相府找我,如今這樣偷偷摸摸的成何體統?」
「曹相切莫動怒,若有公務,自然該如曹相所說白日到左相府稟明,可今夜特來拜見還真只為私事,也的確不易讓旁人察覺,只能行此偷偷摸摸之舉。」沈浩笑眯眯的順著曹國邦的話就往下說。說道「偷偷摸摸」這四個字的時候他笑得更是燦爛。
曹國邦很不喜歡對方臉上的笑容,有種被餓狼嘲諷的感覺。
「私事?我與沈大人有何私事可以聊?」曹國邦隱隱約約的已經有些莫名的不安感升騰上來。
「不不不,曹相切莫誤會,下官所說的私事乃是曹相家的私事,與下官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我家的私事?」
「對的,準確的說您和您兒媳曹張氏之間的……私事。」這種扒人皮的事情沈浩突然覺得有些意思,特別是看曹國邦臉上的神情變化,太精彩了。
砰!
曹國邦一巴掌排在茶几上,震得茶杯都灑了不少水出來,接著厲聲喝問:「混帳!你可知道憑空汙衊本相是個什麼罪嗎!」
沈浩連連點頭,從儲物袋裡拿了一份銅條出來放在曹國邦面前,接著說:「曹相莫要激動,下官豈會無憑無據的胡說八道?這上面寫得很清楚,曹相大可看看。另外也請曹相放心,這間書房已經佈下了法陣,我們的談話不會再入第三人之耳。」
看著遞到面前的銅條,曹國邦的喉頭乾嚥了一下,伸過去要拿的手就像凍僵了一般,緩慢且微微打顫。
第1272章 纏身
你可以懷疑黑水各部眾的人品,但他們拿出來的情報卷宗是不需要懷疑的,因為他們就是靠著這些東西吃飯和續命。
所以當曹國邦顫抖著手開啟那份銅條的時候結果就已經註定,所有的狡辯在銅條上黑白分明的文字中都顯得那麼的可有可無,一切情緒都匯聚在他的臉上和雙眼裡。
臉色蒼白,眼神恐慌。
「你,你們……」曹國邦把銅條捏得死死的,猛地抬頭看向沈浩大聲的說出第一個字,然後又像懼怕著什麼,後面的聲音一下就弱了下來,最後一句話都說不全。
不是沒話說,而是不知從何說起。
有個詞叫「羞於啟齒」。用在眼下的曹國邦身上就再合適不過了。
出身世家的曹國邦從小接受的是靖舊朝從前朝繼承過來的舊學,以及後面靖舊朝自己興起的一股同分量的新學,兩種學問都有一個至關重要的詞:道德。
靖舊朝人推崇「道德」認為這是為人立於天地的根本,是不論修士還是普通人都需要且必須遵守的底線。
一個道不足德有損的人是不配受人尊敬和信任的,也不是一個受歡迎的人。
廟堂上,道德,是衡量一個人的首要標準。
市井中,道德,是區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