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去。” 吳墨站在地上,大手直接拍了劉喪後腦勺一下,臉上浮現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小狗?” “老爹。” 劉喪揉著後腦勺,癟癟嘴嘟囔道:“我要是小狗,您是什麼?大伯呢?” “你給老子滾一邊去。”林楓抬起一腳,踢在劉喪後屁股上面,沒好氣道:“你個小癟犢子,最近跟誰學的,嘴這麼貧呢?你老子懶得收拾你,我可不慣著你。” 劉喪嘿嘿一笑,也不辯解。 轉身跑到吳墨身旁,拉住胳膊接著說道:“老爹,我沒跟您開玩笑,這裡太不安全了,我聽力好,肯定能幫上忙的,您就相信我吧。” 吳墨沒有開口說話。 右手使勁揉了揉劉喪的頭髮,笑著搖了搖頭,捏著信封轉身就往門外走。 保噶立即追了上去,貼著吳墨耳邊小聲說話。 “行了,餓死老子了,我去吃飯。”林楓拍拍屁股也邁著大步離開了房間。 “老爹.....” 劉喪不死心想要跟上去。 然而還沒等他邁出去一步,胳膊就被人給拉住了,緊跟著一道聲音在身後響起,“小傢伙,你是誰?喊誰老爹呢?你媽是誰?” 一連三問直擊靈魂。 尤其最後一句,對劉喪來說完全是痛苦回憶。 瞬間激起他骨子裡的叛逆。 “鬆開。”他扭頭仰視黑眼鏡。 小臉冷冰冰沒有一點笑容,稚嫩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不滿,“關你什麼事?我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 “嘿,小兔崽子,挺有脾氣嘛。” 黑眼鏡覺得眼前這小孩很有意思。 單臂用力將劉喪提溜起來,故作陰森地口氣說道:“知道老子是誰嗎?上一個敢跟我說話這個態度的,墳頭草都長一米高了。” “小子,你還是趕緊說吧。”王胖子單手插兜,在一旁笑呵呵插話道:“這位爺可沒開玩笑,就你這小身子板,那真是一巴掌的事情。” 吳斜和張麒麟站在旁邊看熱鬧。 他們對劉喪十分好奇,很想知道這小孩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管吳墨叫爹? 還有那些彪形大漢又是哪裡來的?怎麼張口二叔,閉口爺爺的? “你放開我。”劉喪雙腳離地,白淨的小臉氣得脹紅,兩條腿亂蹬亂踹想要掙脫,嘴裡喊道:“我要告訴我爹,你欺負我。” 劉喪越叫黑眼鏡越不鬆手。 左手插兜,饒有興趣地注視著這小孩,嘴裡不斷說著恐嚇話語,“小子,你說不說?不說,黑爺可不客氣了。” “呸,我就不說。”劉喪也是個犟脾氣,張嘴吐了黑眼鏡一口。 緊接著咬住下嘴唇一言不發。 任憑黑眼鏡怎麼晃悠自己,也不說話,十足十表現出威武不屈的架勢。 “師傅,別鬧了。”吳斜見劉喪雙眼通紅,眼淚在眼窩裡晃悠。 結果愣是咬牙不流出來,忍不住走過來拉住黑眼鏡,笑道:“這小子年紀不大,性格挺倔強,算了,別嚇唬他了,回頭再把孩子嚇壞了。” “小兔崽子還不錯,挺爺們。”黑眼鏡將劉喪放在地上。 剛一鬆開手,劉喪轉身就往門外跑,雙蹄亂飛,速度快的跟後屁股有鬼似的。 他衝出門外跑向客廳。 見吳墨站在客廳中央,整個人猶如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獸,一頭扎進對方懷裡,紅著眼睛抽噎道:“老爹,他欺負我。” 人都是這樣,只有在親近人面前才會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劉喪既是如此。 早幾年後母打罵,爹死,他咬著牙一聲不吭。 無論多委屈多難受都往肚裡咽,只是在夜晚無人的時候才躲在角落裡抹眼淚。 因為他知道沒有人會為他出頭,他是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孩子。 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直到吳墨抱起他那一刻,他才體會到了家的溫暖。 知道了從此以後自己再也不是一個人,有爹有大伯,有人為自己擋風遮雨。 眼下委屈了,他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家老爹。 “誰?” 吳墨眼睛一瞪,右手輕撫劉喪後背,低聲詢問道:“說,給你出氣。” 自家這便宜兒子雖然嘴碎點,跟高冷範完全不挨邊,但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老話說的好,打狗還看主人呢,欺負老子乾兒子,真當老子是死人了? “是那個戴墨鏡的,”劉喪一邊哽咽,一邊跟連珠炮似的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