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硬的護甲戳進鄭太妃白皙的臉龐:“你可真是本事。從哪兒使來的妖法。讓個野路子佔了哀家的身體。嗯?命個老嬤嬤對我千刀萬剮,你怎麼不親自來一解心頭之恨呢?日日對著哀家的肉身,痛恨卻又動不得。心癢難耐吧?”
太皇太后哈哈直笑,展開了雙臂:“現在哀家就在你的面前了,你有本事,倒是來啊!”
鄭太妃惡狠狠瞪著她,太皇太后冷冷直笑,隨著“噗嗤”一聲,長長的護甲頓時刺入鄭太妃的眼中,尖叫音效卡在喉嚨,鄭太妃軟倒了身子一動不動。
鄭淑妃跌坐在地,險些崩潰,成定帝還搞不清狀況,只能扶著鄭淑妃的肩膀嚥了口唾沫。
太皇太后便拍拍手站起來,彈著指甲,拿出絹帕擦拭掉上面沾著的血跡。
殷紅之色,濃重地化不開。
方才那個小姑娘的血,就是這麼一點一點滴下來的……
心裡驀地升起一股煩躁,太皇太后環顧四周,這些命婦們皆嚇得不輕,其中不乏有平昌候府如今的當家奶奶,臉色慘白,卻是不敢多說一個字。
太皇太后淡淡說道:“鄭太妃使用邪術毒害哀家,弄了個西貝貨頂了哀家的身子,如今這個,就是懲罰!”
她不需要解釋太多,與這群人,根本沒有必要!
眾命婦紛紛打了個哆嗦。
妖術害人,鳩佔鵲巢?
合著從前那個太皇太后,就是個冒名頂替的?
頭皮突然陣陣發麻。
是了,只有這樣的鐵血雷霆手腕,才是太皇太后啊!
也不知是誰先打了頭給太皇太后請安,其他很快紛紛效仿。鄭淑妃顫抖著身子不能自已,耳邊全是“千歲千歲千千歲”的唱喏。
鄭太妃被完全壓制,她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子找不著依附。
悄悄拉起成定帝的袖子,太皇太后一眼橫掃過來,鄭淑妃就嚇得鬆開。
“皇帝早些回了坤寧宮吧,別被這些糟心事影響了心情。”
太皇太后極冷淡地說,指著鄭淑妃淺淺一笑:“該去哪就去哪,今兒是皇帝大婚,可沒有你什麼事。”
鄭淑妃雙眸含淚,楚楚可憐,然而成定帝根本沒看到,也不敢反駁一句,直愣愣站起身,向太皇太后請過禮,轉身就走。
惱得鄭淑妃暗暗咬碎一口銀牙。
慈寧宮中的宮人被大換血,太皇太后可使喚不起,顧念著是大喜日子,只將他們關押起來,擇日處斬。
宮中上上下下被清掃一通。
後世史書上工筆記載,皆稱其為“巫蠱之亂”。
晚宴勢必是不能盡興了,眾命婦紛紛告退,姜婉容特意來給顧妍稟告了一句,成定帝去了東暖閣,一切安好。
顧妍這才悄悄鬆口氣。
蕭瀝去接蕭若伊,顧妍便跟著柳氏顧婼一道回府,只是在官道上恰恰被夏侯毅堵了個正著。
柳氏不由蹙眉。
對於信王,一開始也只不過就是一個名字,一個稱謂,只是從成定帝給顧妍賜婚的那時起,柳氏才算真正意義上留心起這個人。
容貌長相雖說不俗,可就憑將才他偏幫汝陽公主起,柳氏一時對他也提不起什麼好印象了。
倒不是說夏侯毅偏幫有多麼十惡不赦……柳氏自己也是極為護短的人,只不過伊人與自家女兒是要好的手帕交,又是明夫人的學生,柳氏即便護短也是護著蕭若伊啊!
夏侯毅和他們站在了對立面,柳氏心中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舒服。
“信王殿下有何貴幹?”柳氏恭謹問了一句,字字疏離。
夏侯毅不由微怔:“方才之事,多有冒犯。”長揖在地,態度十分誠懇。
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