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當年鄭太妃就是人家救下的,現在太皇太后也是。”
“快別提鄭太妃了!”
另一個婦人聞言趕緊提醒她:“太皇太后突然如此可都是鄭太妃害的,用了什麼巫術,將太皇太后害得不輕,現在都被處以磔刑了,你還說!”
婦人自知失言,連忙捂了口。
眼睛四下裡轉了圈,發現沒人,這才鬆口氣。又一眼瞧見走過來的婆子,連連喊道:“啞婆,又去買菜了?”
叫了好幾遍,啞婆才有反應。轉過臉來。
滿面的褶子,鬢髮花白,笑得十分和藹。
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她想了許久,點點頭。
街坊四鄰都知道這婆子是個啞巴,還耳背,但是身體很不錯,行動自如,他們都叫她啞婆。
眼睛往啞婆菜籃子裡瞅了眼,尋常的果蔬。連塊肉也沒有。還有兩包用桑麻紙包好的藥。
熱心腸的鄰居問道:“啞婆,你們家小主子身體好些了沒?昨晚好像沒聽到他哭啊……可憐見的,這麼小的年紀受著罪,怎麼也不好好補補。連點油腥都沒有。身體怎麼好得起來呢?”
嘀嘀咕咕的說。啞婆一臉的茫然,好像在竭力分辨人家在說些什麼。
鄰居嘆口氣。
罷了罷了,人家孩子的孃親都不在意。他們跟著瞎操什麼心?
“沒事了,啞婆,回去吧,別叫你們太太等急了。”
擺了擺手,啞婆意會,笑眯眯地點點頭往回走。
就聽那鄰居在她身後搖著頭輕嘆:“孤兒寡母,這孩子又一身病,大半年了吃這麼多藥,也沒見有個什麼名堂,真是不容易……要我說,就是那些大夫醫術不好,若能請到晏大夫,還怕什麼?”
“就別胡說八道了,晏大夫哪是我們這些尋常百姓請得動的,人家可是鎮國公的幕僚,性子傲著呢……”
喋喋不休的聲音漸行漸遠,啞婆一步步走得緩慢且堅定,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推門進屋。
一股濃郁的藥味。
四周很暗,窗上蒙著厚厚的帷幕,只在床頭點起一根蠟燭。
火苗跳動雀躍著,床邊一個蒙了面紗的婦人正看著床上安然睡著的孩子。
啞婆輕輕將藥包放在床頭小几上,探出頭看了眼榻上瘦骨嶙峋的少年。
若說少年恐怕也不對。
這孩子分明就是張稚嫩的臉龐,可頭髮卻是雪白的,面板蒼白得近乎透明,能看到下面橫亙著的血管青筋。
若是蕭瀝在場,他一定會認出來,這個女人和這個孩子,正是從他手裡偷偷溜掉的那兩個人……傳言中太虛道長的妻子和孩子。
“他睡得很香。從昨晚開始,睡得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好。”
蒙面的女人低聲地說,聲音裡帶了點點笑意。
啞婆極少見她這樣高興。
上一次她歡欣鼓舞,還是給宮裡頭那位換魂成功後,小主子身子難得有了起色。
啞婆也跟著笑起來,比了幾個手勢。
“是啊,他會好的。”
女人堅定地點點頭:“我的箐染,一定會好起來的。”
她抬起頭看向啞婆。
一雙明麗的眸子布了少許血絲,額前的髮絲俱都斑白,本該是光潔的額上,覆了幾道皺紋。
“你都聽到了什麼?”女人眯著狐狸一樣的眼睛問。
啞婆騰出手來,細細比劃許久,最後指了指床上的少年。
女人眸子便是霍瞪:“你說太皇太后活著回來了?”
啞婆篤然頷首。
“這不可能!”
女人皺起眉:“除非動了偶人‘厭勝’,不然太皇太后怎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