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了幾天,果然就沒有任何風吹草動,顧妤大大鬆了口氣,笑著與於氏說自己沒事了。
然這慶幸不過轉瞬。便聽說於氏的兄弟。新任順天府尹,被查出了貪墨而被大理寺收押。
前任順天府尹,因為汙衊栽贓西德王以假身份欺君罔上而被查辦罷職,這新上任的於府尹。正是於氏一母同胞的兄長。
上任至今。不足半年。
都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於府尹不趕著搶著做出點成績來,反倒是先貪上了!人只道他吃相未免太難看!
於氏悚然大驚。
她兄長可是個老實人,一直以來兢兢業業。循規蹈矩,熬了多少年才熬出的頭,怎麼可能一上任便貪墨!
於氏趕緊找顧四爺去打聽打聽。
顧四爺而今也入了仕途,在官場上經營了些許人脈,何況顧老爺子存了心地提拔栽培小兒子,處處為他鋪路,顧四爺在仕途上一度暢行無阻。
顧二爺現已是大理寺正,於府尹被抓入大理寺,勢必有卷宗記載,顧四爺只需和顧二爺打過招呼,便可知曉前因後果。
顧四爺翻看了一下卷宗,最終確實是貪墨無疑。
他十分驚訝:“怎麼會這樣?我舅兄的品性我還算是清楚的,他為官清廉……”
突然有些說不下去,這事實擺在眼前,還說什麼清廉,什麼兩袖清風?
顧二爺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老四,你當官時日雖短,可這些時日看的聽的還少?當官的,哪能真的纖塵不染?放眼望去,你隨便抓十個當官的,保證十個都不乾淨!哪怕你現在去牢房裡當面質問他,他也說不出半個不字!”
“只要不是做的太過分,大家各自心照不宣,能不能好好的,但看有沒有人揪著你的小辮子不放。”
顧二爺掃了眼卷宗上的條條句句,眯著眼睛道:“你舅兄貪得也不算多,比他荒唐的大有人在,怎麼就偏偏查到他的身上?”
顧四爺沉吟了一會兒,“是他得罪了什麼人?”
“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解釋了。”顧二爺愛莫能助,“把貪了的錢吐出來,然後免職還鄉吧,這件事不麻煩。”
顧四爺別無他法,只好照辦。
晚間於氏便唉聲嘆氣與顧四爺說起:“大兄自己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他處事小心謹慎,何況對方定是大人物,他哪能不給臉面?”
顧四爺哪裡知道,遇上這種事,也只能自認倒黴!
於氏家族並不興旺,兄長算是中流砥柱,現在兄長垮了臺,對於氏孃家而言,是一重擊。
原以為這樣就算是完了,第二日東城興泰賭坊又出了一起子小鬧劇。
一個喝得爛醉的賭徒輸得精光,就差把褲子都當了,賭坊開始趕人,那人就嚷嚷著說自己有錢。他握了一位富貴小姐的把柄,要多少錢人家就得送多少來!
這種說牛皮的人屢見不鮮,原來大家也沒當回事,誰知他脫下鞋子就取出了一對羊脂玉的木蘭耳墜道:“看到沒?這就是那個小姐給的!”
羊脂玉成色十分好,外頭鋪子裡賣的上等貨色也不一定比得上,這麼一來大家反倒是有些信了。
無聊普通的生活,總需要一些刺激和花邊傳聞來解悶消乏,公子哥兒和小姐們的風。流韻事,從來都是不變的話題。
這麼一來就不免猜測追問究竟是哪家的小姐,又有人問是什麼把柄。那人就喝多了就透露說是北城顧家的姑娘。
這北城姓顧的統共就那麼幾家,顧老爺子一家子早便遷往了南城。唯有分出去單過的顧四爺留在了北城。排除篩選一下,不難鎖定目標。
顧妤開始陸陸續續收到原先已經典當出去的首飾,透過門房送還到她手裡,於氏勢必會知曉,便詢問她是怎麼回